才是真正的知道什麼叫讀萬卷書,不如行萬里路。以前在家中,只以為家裡的長輩們哥哥都是頂尖的,出去了才知道,強中自有強中手,我們……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。而且,各家有各家的長處,也不能放在一處比較什麼。”
沈玉闌聽著常俞這樣說,也是忍不住笑起來——也跟著想起了信上常俞說起過的那些事情。
常敏也是同樣欣慰歡喜:“不錯,出門一趟,長大了不少。去給你爺爺請安了不曾?他見了你,肯定也很歡喜。”
“已經請安過了。”常俞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,想來應該是在常老爺子那兒得到了中肯的表揚。
沈玉闌也替常俞高興起來——常俞出去三年,的確收穫了不少。雖然辛苦些,可是真的成長了。
常敏又說了幾句話,便是道:“我還要出去,就先走了,你們晚輩之間多交流交流,總有好處的。”頓了頓看向沈玉闌:“今兒你就留下吧。不過一會兒記得去替我檢驗送來的藥丸。”
沈玉闌忙笑著應了。
常敏著才走了。
沈玉闌也不扭捏了,走過去大大方方的跟常俞玩笑:“聽說北方的人格外高大,你和他們站在一處,會不會吃虧?不過聽說那邊冬天格外冷,你怕不怕?”
常俞笑著解釋;“北方人大多淳樸好客,過去了都是熱情的。雖然看著高大,可是都極為親厚。不會吃虧的。冬天確實冷,一到那個時候,冬天每日都得去屋頂剷雪,不然就得壓塌房子。若不是必要,他們都在家裡貓冬不肯出門的。”
沈玉闌就嘆了一口氣:“換成是我,我肯定也不樂意出門。”頓了頓又問:“那冬天出診的話,是不是特別困難?”
“嗯,冬天基本都儘量不出診的。而且大家若不是實在是病得厲害了,也不會在冬天請大夫——跑一趟實在是麻煩得很。”常俞一一的解釋,絲毫沒有半點不耐煩。
“不過我聽說北方的藥材都很不錯。”沈玉闌笑著問,倒是真的挺好奇——雖然以前去過北方,可是有了那些現代化的裝置,基本上也是沒什麼差別的。和現在這樣自然是不同的。
常俞乾脆在椅子上坐下來,大家都紛紛也去尋了椅子圍著他坐下。常俞便是撿著一路上有意思的,和醫術相關的東西一一說了。
沈玉闌倒是聽得津津有味——雖然在信上已經看過了,可是這會子常俞親口描述出來,更為詳細生動,彷彿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些情景。
其他人亦是如此——現在出行可不是什麼方便的事兒,許多人一輩子沒出過一趟遠門都是有的。此時聽這些,自然是覺得有意思。
唯獨秦玉娘卻是不大喜歡這些的——她鬧不明白說這些有什麼意思?
不過好幾次她也沒插上嘴,加上剛才沒搶到好位置,自然也就更加的不痛快了。
常俞說了許久。沈玉闌怕他嗓子幹了,便是順手將桌上的茶遞了過去。
常俞接過,笑著道了謝。沈玉闌笑著說不用客氣。
這本來也沒什麼,幾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幕,可是秦玉娘看了,卻是隻覺得心裡像是被貓抓一般,說不出的難受和嫉妒。
恨恨的瞪了一眼沈玉闌之後,秦玉娘只覺得再也呆不下去,跺了跺沉著臉走了。
回了常三太太的院子後,常三太太見狀,自然是要問的:“這是怎麼了?方才不還挺高興去見常俞了?”
秦玉娘一臉委屈的抱住了常三太太的胳膊,嘟著嘴告狀:“他不理我。就和沈玉闌說話呢。還說得可高興了。”
常三太太也是沉了臉:“什麼?那也太不像話了。他回來不跟我這個嫡母請安,反而是和別人閒聊。去,讓人去把他給我叫來,我倒是要問問,出去三年,連規矩都不懂了?”
秦玉娘眼底閃過一絲狡黠,勾起唇角這才笑起來:“姨媽說得對,正是要這樣呢。我也覺得,七表哥回來是該先來見姨媽的。怎麼能和外人聊得忘了正事?說起來,也是有些人可惡不自覺,絆著七表哥不讓他做正經事兒。”
常三太太一聲冷哼,立刻吩咐丫頭去將常俞叫來。說是三年不見了,想得厲害。
秦玉娘便是又歡喜起來。心道:哼,沈玉闌,看誰的手段更高明?跟我鬥!
常三太太的人很快就來了前院跟常俞說了三太太的意思。
常俞只得起身,對著意猶未盡的大夥兒歉然笑了笑:“今兒就先到這吧,改日再詳談?"
眾人只得散去。唯獨沈玉闌要回常敏的院子,因為倒是也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