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床鋪,不睡這裡我睡哪裡?”
沈玉闌輕哼:“書房,客院都是可以的。沒有床鋪先湊合一晚上,明兒一開市咱就去買!”
齊宇舟見此招不行,忙又換一招,直接將臉一板:“我是必須睡床的,不然睡不著。既然是湊合,我就先在這裡湊合一晚上,明天再說!”一面說著,一面還大刺刺的直接坐在了床上,甚至悠然的將二郎腿翹起來了。
沈玉闌只覺得牙癢癢,可是偏又無可奈何——沒辦法,人家佔著理呢。
所以末了她只得恨恨賭氣道:“行,那你在這兒睡吧,我去別的屋子——”
“看來你是真要讓我抬不起頭了。”齊宇舟冷哼一聲,臉又黑了。“就算守孝,可是你看看除了那感情不和的,誰剛一成親就分床的?那不是惹人笑話?”
於是沈玉闌剛抬起的腳就邁不出去了,末了默默的收回來,站在原地天人交戰——她也知道,真將這事兒傳出去了,的確齊宇舟是沒面子的。也惹人笑話。他為了的臉面不知做了多少事兒,她真這麼絕情自然是不行的。當然,在他說了這樣的話之後,她也實在是狠不下那個心了。
“我們可是夫妻,夫妻!”齊宇舟見說的話有了效果,頓時又趕緊添了一把火。
於是沈玉闌就更加的猶豫了。
齊宇舟緊緊盯著沈玉闌,就等她表態。那神情,如臨大敵似的。
最終沈玉闌還是被那句夫妻給壓垮了——沒辦法啊,誰讓他們是夫妻呢?!這同床而臥,在眾人眼裡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啊!
所以,這一次小小的爭執,算是以齊宇舟徹底勝利了。
不過,沈玉闌還是撅著嘴補充了一句:“我半夜喜歡卷被子,咱們分開蓋。”
齊宇舟咧嘴就笑,“這個無所謂。”反正只不出去睡就行了。
其實在這件事情上,他是有點兒小九九的——要知道,這外人知道他們是同床睡的,自然也會覺得他們夫妻感情好了。到時候那個什麼顧蒙啊,常俞這些人知道了,也正好就趁早死了心。當然,他也是為了沈玉闌好。不然讓外人議論紛紛的,成什麼體統?最最重要的是,在一個床上躺著,想必慢慢的他們夫妻之間也就親暱起來了,不至於生疏了。將來一年之後,那啥時候也更顯得自然了。
看著他笑得那樣,沈玉闌立刻就明白過來——這人剛才假裝不痛快呢!不然哪能這麼快就笑出來!不過此時她已經鬆了口,自然也不可能再反悔了。當下除了狠狠瞪一眼之外,還真是別無他法。
外頭的丫頭們此時見二人終於爭論出個結果了,便是忙打水替他們洗漱鋪床。
沈玉闌不情不願的坐在床上,看著齊宇舟喜氣洋洋的洗漱完畢,又一屁股和她並排坐了。雖然知道兩人是夫妻,就算親近些也是理所應當的,可是真到了這一步,心還是有點兒慌亂的。噗噗噗的跳得有些快。
不過面上她卻是非要強裝鎮定,平淡的踢掉鞋子就鑽進裡頭,然後用被子將自己裹住了。
齊宇舟古怪的看向她,猶豫了一下後才低聲提醒;“外衣不用脫?”
沈玉闌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裳都沒脫,頓時有些窘迫了。還好齊宇舟沒表現出別的來,不然她只怕就得羞憤而死了——他肯定看出來她的慌亂和不自在了。
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做起來脫,乾脆就在被子裡飛快的除了外衣丟擲去讓丫頭掛好,然後就背過身去不再看齊宇舟。
齊宇舟卻是沒要丫頭服侍,反而吩咐了一句:“也不必守夜了。早上再過來服侍夫人。”
沈玉闌倒是也並非非要人伺候不可,所以就默許了他的話。反倒是忍不住的想——或許是他以前都是在寺廟裡的,什麼都親力親為,所以不習慣這樣也並不奇怪。
齊宇舟自己除了衣裳,又掛好吹了燈,這才上床來拖過自己的被子蓋好。
只是一時半會兒的,兩人自然都睡不著,卻又都沒開口說話。所以屋子裡靜悄悄的,幾乎除了呼吸聲之外,也只遠處偶爾有什麼夜鳥蟲鳴聲了。
在這樣的安寧下,沈玉闌從一開始的不自在,倒是漸漸的安穩平和了起來,睡意也漸漸地冒出來了。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,就睡熟了。至於齊宇舟什麼時候睡的,她更是不知道了。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她還納悶了好一陣子——她怎麼就沒覺得不習慣睡不著呢?這突然換了床又換了地方,按理說怎麼也有幾分不習慣的。最重要的,旁邊多了一個人啊!
最後,她將緣由歸結成了齊宇舟睡覺很老實的緣故——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