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這是怎麼了?”
“沒,就是想你了。”沈玉闌不想多說讓常敏擔心,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,只如此說了一句。
常敏卻是不信,不過卻也沒追問,只含糊勸道:“好了,沒事兒了。”
沈玉闌過了好一陣子才將自己眼睛裡的眼淚憋回去,直起身來,看著常敏關切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:“師傅是不是被我嚇到了。”
“可不是嚇到了。”常敏笑了笑:“以後可別這樣了,都是大姑娘了。”
沈玉闌點點頭,將話題岔開:“常老太醫怎麼樣了?”
“還不是那樣。”常敏嘆了一口氣——常老太醫現在也只是耗日子罷了。如今躺在床上,口不能言,身子也不能動,吃喝拉撒都要人幫忙。只看著就讓人覺得難受得很。
沈玉闌是知道情況的,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:“若是常俞在就好了。常老太醫最疼他,見了他,心情也能好些。”
常敏面上露出幾分異樣來,不過很快低頭遮掩:“哪裡那樣容易?領了差事,就不是能隨心所欲了。”語氣裡滿滿的都是無奈。
沈玉闌側頭問:“憑著常家的臉面,在聖人跟前求個恩典如何?”
常敏一怔,隨後苦笑搖頭;“朝廷裡的太醫多了去了。也不是非我們常家不可。哪裡就有那樣大的臉面了。縱有恩典,也是對老爺子的,常俞一個小輩——”
“對了,秦玉娘如何了?”沈玉闌又問一聲。
常敏倒是沒想到沈玉闌會突然這樣問,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:“每日都替常俞在老葉子跟前伺候著,人也瘦了許多。倒不似之前那樣了,安靜了許多。”
“她是真心喜歡常俞的。”沈玉闌感嘆了一聲——若是常俞一開始就喜歡的是秦玉娘,或許也就不會有今日這樣的事情了。
常敏沒說話,也跟著嘆了一口氣。不過聽得出來,常敏對這句話是贊同的。
“常俞這麼久可回信了?”沈玉闌又問。“如今戰事多,也不知道他辛苦不辛苦。”
常敏僵硬的搖搖頭。常俞一直沒有回信——她縱然焦灼,也是無濟於事。寄過去許多信,也都跟石沉大海似的。
“是我牽連了常家。”沈玉闌有嘆了一口氣,然後側頭去看常敏:“師傅,你怨不怨我?”
一時間,常敏的神色多少有些複雜。半晌才澀然的搖了搖頭:“都是命運捉弄罷了。怪不得誰。”
“我有法子讓常俞回來。”沈玉闌心裡難受,可是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笑容滿面:“到時候,常家又能成為炙手可熱的醫學世家,誰也不能將常家打壓下去。師傅,你願不願意信我這一次?”常家因她而受難,她有責任也有義務,要替常家做些事情。
常敏訝然看著沈玉闌,多少有些不大相信。
沈玉闌伏在常敏耳邊悄悄的將自己的主意說了。
常敏的眼睛越瞪越大,從最開始的不相信,變成了完完全全的讚美和驚歎。等到沈玉闌說完,常敏便是忍不住問道:“這樣好的法子,你怎麼不早說?”
沈玉闌苦笑了一聲,這個法子,是她和常俞議親那時候想到的。原本留著不說,就是想要用這個來替常俞博個好前途。後頭出了那些事情,她沒有那個心情,自然也就耽擱了下來。
常敏自知失言,忙岔開話題:“有了這個法子,常家定能名動天下。”
“這是常俞的法子——具體怎麼操作,只有常俞才清楚。”沈玉闌暗示的就看著常敏的眼睛言道。
常敏立刻反應過來:“是了,我也是偶然聽見他說了一兩句,別的卻是不知怎麼弄了。還真是隻有他才知道。”
沈玉闌這才微微一笑。
常敏看著沈玉闌,心情說不出的複雜——這樣聰明的女子,若是真是常家的兒媳婦,那就好了。只可惜……卻是有緣無分。也怪不得常俞會那般的將她放在心上。這樣大的功勞,這樣的好機會,竟是毫不猶豫的就給了常家給了常俞……
“師傅,您回頭告訴老爺子,就說沈家給常家帶來的威脅,日後不存在了。常俞也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。”沈玉闌說完這一句,也不多留,匆匆離開。
常敏一時怔住,竟是連追也忘了。好半晌,常敏才緩過神來,站在原地長嘆了一聲——
沈玉闌這頭匆匆往外走,卻是沒想到在二門處遇見了一個熟人。
看著明顯消瘦了,卻是仍然絕色的秦玉娘,沈玉闌也是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變化。
以前的秦玉娘是明豔的,囂張的,傲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