迭的讓人去拿冰鎮的酸梅湯過來。想起沈玉闌中午沒吃飯,便是又吩咐端盤點心一路送過去。
只是,紫蘇無論如何也不敢跟沈玉闌說,屋裡早就擱了冰盆的,還擱了三個。
倒是齊宇舟被沈玉闌這麼一嗓子給驚醒過來了,見沈玉闌一臉氣惱的樣子,頓時覺得壞了事兒——又看一眼旁邊的冰盆,頓時又忍不住想笑:不過此時他哪裡敢笑?就是再膽大也是不敢笑的。若是笑了,只怕此時炸毛的貓兒就要徹底的爆發了。
不過憋著笑實在是極為辛苦的事情。
為了不讓沈玉闌看出來,他忙開了口:“這是怎麼了?好好的怎麼突然不痛快起了?哦,可是因為我方才沒說話?倒不是我不認同,只是一時間因為這話想深了進去,就入了神。你快別惱了,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。”
沈玉闌心知肚明此時應該就坡下驢了,可是不知怎麼的,聽見他開口哄她,反而越發的委屈了起來。只覺得他是沒上心,說著話都能走神。
所以當下她乾脆的擰過身子去不去理會齊宇舟了。
齊宇舟這次是真有危機感了——當下也不敢再矜持和想著臉面了,忙起身湊上去,腆著臉皮道:“是我的不是,是我的不是。認打認罰,你隨便挑一個。我再沒有二話的。”
一時外頭小丫頭送了點心和酸梅湯過來,見了齊宇舟這幅樣子,頓時就是一呆——
齊宇舟忙乾咳一聲,假裝無事一般倏地挺直了腰板,只是耳根子卻是有些發燙了。任誰被撞破了這個,也是不自在的。
小丫頭下意識便是要回身出去,奈何手裡還端著東西,最後只得硬著頭皮喊了一聲:“老爺夫人,酸梅湯來了。”
沈玉闌又不是瞎子,自然是瞧見了齊宇舟的窘迫,一下子倒是覺得心裡舒暢了——頓時不由得“撲哧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齊宇舟於是連耳朵都紅了幾分。
自然,小丫頭忙又將頭埋下去幾分。
心裡舒坦之後,接踵而至的就是飢餓——畢竟中午沒吃飯,這會子瞧見點心和酸梅湯,就覺得有些飢腸轆轆了。剛捻起一塊點心來,又看見小丫頭惴惴不安的樣子,倒是發了善心,開口讓小丫頭出去了。
又見齊宇舟那副樣子,想了想也就不再矯情了,伸手將點心遞過去,“諾,你也忙了一天了,想必累了,來吃些點心喝一碗酸梅湯吧。”
聽到這句話,齊宇舟只覺得如蒙大赦,隨後又覺得納悶——之前他穿梭於千軍萬馬之中,面對各種困境和艱難,可也不見有方才那樣緊張過!
不過齊宇舟向來不是個喜歡鑽牛角的人,想不明白也不會非要今兒想明白,於是便先暫時拋開去,只笑著坐下來陪著沈玉闌用點心喝酸梅湯。
“諾,桃酥。”對齊宇舟重新遞過來的紙包,以及一雙閃著亮色的眸子,沈玉闌微有些不好意思,卻又欣然的伸手接過來開啟。裡頭的桃酥白生生的,中間夾著核桃等物,切得薄薄的,撕下來一片塞進口中,倒是不覺得甜膩,反而一股清香。不由眯著眼睛笑著讚歎一句:“好吃。”隨後想起這是齊宇舟帶回來,遂又不好意思的添上一句:“謝謝你了。”
章節目錄第二百零九章 狠辣
不管怎麼說,常家算是出了名了。而朝廷之中又分支援常家的,和不支援常家的。支援常家的,恨不得將常家捧上天,一時各種想方設法的攀關係,力求和常家說上話,扯上交情。而不支援常家的,恨不得將常家踩進泥地裡,永世不得翻身才好。
就是常家內部,也是隱約分成了這兩派。一派支援,覺得這是好事兒,願意跟著一塊兒幹。可另一派,則是拼命的想要置身事外。
沈玉闌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,一時想到常俞如今的日子,倒是覺得有些後悔了——早知道,就不該如此了。她本意是幫助常俞,可是如今看來,卻像是將常俞捲進了更深的漩渦裡。
這樣一想,她心情自然是高昂不到哪裡去。一連幾天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。
齊宇舟咂摸出些味來,這日吃飯的時候忽然擱下筷子緊緊的盯著她瞧了半晌,然後就突兀的問了這麼一句:“要不去看看常俞?”
沈玉闌一愣,倒是也沒多想就脫口而出;“我哪裡還有臉面去見他?本來是想幫他,可是眼下卻像是幫了倒忙了。”
“真不想去看看?”齊宇舟循循誘之,“不如就去看看,省得在這裡擔心記掛的。”
聽見齊宇舟這樣說,她還聽不出些什麼,那就是真的遲鈍了。仔細的盯著他瞅了一眼,隨後便是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