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好一些了。
沈玉闌微微鬆了一口氣,心裡組織了一回言語,這才侃侃而談:“並不是怕什麼寵妻滅妾,更不怕什麼吃虧。只是小女覺得,若是一夫一妻的話,必然能使得後宅更為平和安穩,一個人精力是有限的。若是花了太多經歷在後宅之事上,勢必其他事情上的精力就少了。可若是後宅安穩呢?後宅安穩,男子也能放心的工作處理公務,想來效率也就更高了。再則,後宅安寧祥和,男子回家,也能更溫馨痛快,自然辦起事情來,也就更加有效率了。在外頭待人處事,也就更好。這都是連鎖反應的。而相反的,若是家中不穩,氣氛不和,男子勢必也為此揪心憂慮,辦起事情來,說不得也會影響效率。出門遇到友人,更少不得抱怨一番,性子說不定也越來越陰沉易怒。這自然不利於處理公務,待人處事的。”
“可是別人家中,即便是有了妻妾,卻也是能安安穩穩,祥和寧靜的。怎麼的換了你,卻是不能了?”聖人冷哼,頗為不滿。
沈玉闌嘆了一口氣:“人再大度,也總有小氣的時候。作為女子,誰又真的希望與人分享丈夫?只是有些人性格豁達,看得開,也壓得住心裡的酸楚。小女是瞭解自己的,小女絕不是那種大度之人。縱然勉強忍耐,也不過只能忍耐一時,總有一日,會爆發的。所以,這也是件無可奈何的事情。若不是不願意欺君,小女又何必當著聖人的面,說這些小氣的話?”
聖人似乎被氣得樂了:“這麼說,你倒是個誠實的了。別人都是裝腔作勢,故作大度的。”
沈玉闌頓時一噎——這不是讓她得罪人麼?這麼一頂大帽子,她可是承受不住。所以當下忙否認了:“小女並不是這個意思。只是小女從小是在鄉下長大,見慣了夫妻兩人,並無妻妾的生活。又不知如何與別的女人一同侍奉丈夫,這才接受不了罷了。說來,也是小女不夠好。哪裡是別人裝腔作勢了?再則,誠實這個事情,其實小女也是不敢撒謊。怕將來聖上置我一個欺君之罪罷了。”
說實話,這樣說話真不是一般的累——沈玉闌是真有些佩服那個平安了。要是整天在聖人跟前伺候著,換成是她的話,怕是早就崩潰了。這橫也不是,豎也不是,怎麼都是她不對的,真讓她有些受不住了。
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一句話討得了聖人的歡心,聖人忽然就開了口:“你這個性子倒是直來直去的,只可惜我那幾個兒子,和你年齡相當的,都是娶了親了。不然的話,倒是可以讓你做我們家的兒媳婦。”
沈玉闌今兒被嚇了好幾回,此時已經是有些習慣了,所以也沒被嚇住。再加上,聖人也會說了——這不是沒有合適的麼?所以,她我也沒露出驚慌之色,只是繼續不動聲色的謙虛,以及拍馬屁:“聖人謬讚了,小女哪裡配得上皇子們呢?”
“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。如今好好一樁婚事也沒了,這可怎麼是好?”聖人半開玩笑的說了這麼一句,話裡話外的意思,都是要指婚的打算。
沈玉闌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了——直接拒絕顯然是不妥當的,那不是直接給了聖人難堪麼?可是真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,萬一真的被指婚了怎麼辦?
想了想,沈玉闌眨了眨眼睛,故意言道:“只要是不納妾的,人品好的,小女就但憑聖人做主了。”
反正就這麼不納妾一個條件,就是將現在的這些所謂的指婚人選給摘開了。當初她自己選了那麼久,都沒選到合適的。這會子,聖人難道還能選到?真選到了也好,省的她費心了不是?
聖人似乎果然被難住,啞然失笑:“你這小丫頭,倒是貪心。果真有那好的,我那還有幾個女兒沒出嫁呢。”
沈玉闌就在心頭竊笑——活該。讓你多管閒事。
指婚這事兒,便是不了了之了。聖人又問了幾句當時寺廟失火,和匪徒的情況,便是讓平安親自送沈玉闌出宮。
太監平安將沈玉闌送出宮門口,又笑著道:“聖人是極喜歡你這樣的性子的,你這脾性又像大公主,所以你倒是不必擔心。說不得,下一次還讓你進宮呢。”
沈玉闌心頭苦笑,一次都嚇得夠嗆,再來一次,可是有些遭受不住了。不過面上卻是認真的同那平安道謝了一回:“多謝公公提點。”
太監平安笑了笑,然後就告辭轉身回清涼殿了。
沈玉闌自己也是上了馬車準備回家。誰知道馬車剛走了一段路,就被攔住了。紫蘇揚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卻是聽見了齊宇舟的聲音:“是我。”
沈玉闌聽見聲音就在窗戶邊上,邊上撩開了簾子,透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