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這一次金荷的陪嫁,是十分豐厚的——沈峻之給她準備的那些東西,可並不少。不管是傢俱也好,首飾也好,還有那些古董,都不是什麼一般的。再加上之前她給金荷分的東西,自然更是豐厚。
兩者加起來,怕是都快要趕上那些王府什麼的嫁女兒了。
想來,有這樣豐厚的嫁妝,顧家必然會好好對金荷的吧?
其實到現在想想,金荷或許是真心喜歡顧蒙的——就是當初金荷忽然提起說是要做滕妾跟著她一起陪嫁過去。這會子再想想,到底是真心捨不得她,還是就根本是衝著顧蒙去的?
沈玉闌覺得,恐怕後面這個緣由,才是真相。還有,沈玉珊說的那些威脅的話……怕是也比不上後頭那一句讓金荷代替她嫁入顧家吧?
這些事情,當初都沒覺得,可是現在想明白了,便是隻覺得心寒。徹骨的心寒。
只是,這些改變,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沈玉闌覺得,當初金荷怯生生,與她互相依靠的樣子都似乎還歷歷在目。可是怎麼的一轉眼……
竟是這樣的結局。
沈玉珊也好,郭氏也好,她們做什麼過分的事情,都不如金荷做的這件事情打擊來得大。
沈玉珊一開始怕是就打的這個算盤吧?倒是真的掐在了她的要害軟肋上,疼得她徹骨噬心。
可是又有什麼辦法?事情已經發生了。只可恨她自己一開始不曾覺察罷了。吃下這個虧,她也只能忍著疼,牢牢的記得今日的疼,然後以裹挾雷霆之勢,狠狠的報復回去!血債血償!
養了足足半個月,沈玉闌才敢自己下床了——得益於李氏將訊息傳遞進宮中,宮裡倒是好幾次賞賜了東西下來,又派人來看她,囑咐她好好養病。
沈玉闌心裡明白,這是上頭開始重視這件事情了——畢竟,牽扯這樣大,就是上頭,也是重視的。她又是沈峻之疼愛的嫡女,怎麼可能不重視?
還有顧家那頭——顧家那頭為了這個事兒,也是鬧騰起來了,。具體鬧了什麼,沈玉闌也不知道,不過顧家進宮好幾次,這是鐵一般的事實。
沈玉闌估摸著,只怕養好了身子之後,她還得進宮去一趟。
這日齊宇舟又過來和她說話。沈玉闌便是笑著說自己的腿傷:“傷也差不多好了。如今倒是不用再躺著了。再這麼躺下去,人都僵了。”
齊宇舟卻是定了定,隨後道:“骨頭上的傷,還是多休養些時日吧。”
沈玉闌一怔,皺起眉來:“怎麼了這是?”
齊宇舟言簡意賅:“聖人身子不大好,畢竟上了年紀,有了千秋。以往沈將軍在朝中坐鎮,倒是誰也不敢如何。可是如今大戰已起,京城中,以及京城最近的幾個州縣,也都是無兵卒剩下。若是這個時候鬧將起來——”
沈玉闌驀然一驚,錯愕的看向齊宇舟:“你是說——”
“也就是這段時間的功夫了。若是聖人能好起來也就罷了,若是病情惡化了……怕是朝廷有大動靜。所以,你還是藉著養病的藉口,好好呆在內宅吧。”齊宇舟壓低了聲音,面上俱是肅穆之色,眸子裡陰沉一片,彷彿已經看見了那等子大亂的時候。沈玉闌被這番透底的話嚇得不輕,仔細想了想,還真不敢怎麼樣了。連丫頭們也仔細的約束起來。
章節目錄第一百七十二章 顧家的要求
沈玉闌龜縮在家中不出門,一心想要避開糟心事兒——現在外頭她的名聲成了什麼樣,她心裡明白清楚得很。外頭都說,既然那些山匪那樣兇狠,連和尚都是敢殺,為何偏偏就她回來了?又說,山匪窩裡都是男子,一個女子落進去,哪裡還有好下場?話裡話外,都在說她如今不是清白之身,怕是被山匪玷汙過了。
這些人,非但不同情她遭遇大難,反而落井下石,真真是可恨又可恥。
饒是沈玉闌天天窩在家中,流言蜚語,仍是不斷的湧了進來。她心裡明白,這些流言蜚語之所以能進了內宅,怕是有人故意如此。故意讓她聽見這些腌臢話,好讓她心裡難受罷了。
若沈玉闌真為了這個難受,那她也就不是沈玉闌了。所以,任外頭流言再怎麼兇猛,她也是該做什麼做什麼。該吃吃,該喝喝,不受半點影響。
沈玉闌一味躲著不見人尋個清淨,可是別人卻是不肯讓她這麼一直清淨下去。
這不,這日顧蒙的母親,和順郡王妃不就上門來了?美名其曰是來探病拜訪親戚的,可是實際上,卻是來提親來了——
當和順郡王妃含笑提出了這麼一個意思的時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