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也是如此的神勇。不過顯然,藿香已經是嚇得呆住了,身體瑟瑟得彷彿秋風中的落葉一般。
沈玉闌撲上去,又殺了一個人。還是用的老方法。
可是殺完了人之後,她卻是再也抵抗不住心裡那股劇烈的噁心感,“嘔”的一聲便是側頭嘔了出來——以前雖然見過不少血腥的畫面,可是卻都沒有今天的慘烈。而且,即便是她心理素質再怎麼強。卻也不少殺人如麻的變態。
她是第一次殺人,甚至是第一次傷人——殺人的時候,那種血液濺在身上,和救人的時候,血液濺在身上的感覺完全不同。
這一吐,沈玉闌直接吐了個天昏地暗,幾乎是將膽汁都吐了出來,再也沒有吐的東西過後,才算是停了下來。卻也是不敢再多看那些屍體一眼——血跡此時倒是已經被水沖走了,看著好多了,至少不那麼血腥了。而就算是屍體,這麼一會兒功夫,也是被水流沖走了一小截。
沈玉闌上前去,一把抱住了明顯還在強烈的驚惶中的藿香,然後用堅定又溫和的語氣一遍遍在她耳邊安撫:“好了,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藿香這才漸漸的緩過氣兒來。等到回過神來,卻是驚喜若狂了:“咱們……得救了?”語氣還有些不可置信。
沈玉闌勉強一笑:“嗯,得救了。咱們自己救了自己。”心裡卻是莫名的想起一句名言來:靠山山倒,靠人人走,唯有自己,才是唯一可靠的。
果然如此。若是一開始她就放棄了反抗,無論如何,她也是不可能獲救的吧?
說出去,大概誰也不會相信,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,竟然幹掉了四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人。
怎麼看怎麼想,這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。沈玉闌甚至自己都覺得驚奇和不敢置信——除了運氣之外,也只能說是奇蹟了。
藿香和沈玉闌面面相覷,半晌後藿香才鎮定的言道:“咱們該走了。正好有幾匹馬,我們應該能逃回去了。”雖然聽著語氣是鎮定下來了,可是說話的時候,聲音卻是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輕輕顫抖。就是身子,也是一直在瑟瑟的抖著,也不知道是因為溼了衣裳冷,還是因為後怕。
沈玉闌本想嘲笑一下藿香,可是卻是發現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。
兩人互相攙扶著爬上了岸,都是顧不得形象了,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,好一陣子才覺得緩過勁兒來。
沈玉闌笑了笑,長長的舒了一口氣:“咱們這就算是劫後餘生了。”
藿香也是笑起來,“是啊,剛才我是真的覺得,我們今天肯定是逃不過去了。本來都打算束手就擒了,可是看大小姐那樣勇悍……我也就想,對,就算我死,也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就得了逞。”頓了頓,卻仍是有些不可置信:“可是,咱們怎麼就能殺了他們呢?這怎麼可能呢。”
沈玉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,扭頭看了一眼一直在邊上停留的馬兒,然後低聲道;“除了是咱們運氣好之外,也是因為對方一開始就想的是要活捉咱們。你看,他們連武器都沒帶著,就跳進水裡了。”藿香聽了這話,頓時一臉的若有所思。
章節目錄第一百五十七章 求救
也沒敢休息太久,二人便是翻身上馬,一刻不敢停留的沿著河邊上繼續往山下走了。好在這些人的行囊裡既有乾糧又有水,還有碎銀子,所以兩個人倒是不必再尋什麼吃的。唯一一個不好之處就是——衣裳溼了之後,也不敢停留烤乾,所以基本上是靠著體溫烘乾的。可想而知,那種冷有多可怕。
沈玉闌不是不知道冷,也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很可能會風寒,也不是不想停下來烤火。可是她不敢停。興許這會子停留一會兒,後頭就會有大批的追兵趕上來。那個時候,連命說不定都要沒了,還怕什麼生病?反正就算是病了,只要回了京城,那麼自然是什麼也不愁了。
只是,沈玉闌卻是也沒想到,直到天黑透了,她也沒能看見一個村莊。
夜裡也不敢繼續亂走,既怕吸引了野獸的注意,又怕迷了路不知道走去哪兒了。所以兩人只得找了個背風的地方,生了火停留一晚上。將乾糧烤著吃了果腹,又換班各自眯了半晚上,第二天天矇矇亮,她們便是趕忙繼續趕路了。
昨兒夜裡沈玉闌就覺得身上有些發軟,鼻子塞頭也疼,便是肯定自己是感冒了。藿香倒是還好,可是也是十分憔悴。到了該她睡覺的時候,還做了噩夢驚醒好幾次。那樣子看得沈玉闌是一陣陣的心酸——早知道當初,她就該聽話不出門,也就不會有這會子的事情了。
可惜的是,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