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娶,自己帶大了女兒,臨了最後卻還變成這樣,兆京城中夫人們說起來,哪個不唏噓呢。
只是唏噓歸唏噓,要認自己的孫女做乾親,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謝太夫人沒應他的話,而是看著站在祁豐身側的祁靖,笑的慈和,“這是祁少爺吧。”
祁豐摸了摸祁靖的頭,“是啊,這是我三年前回毫安的路上救的孩子,沒有家人了,我就把他帶在身邊,將來也不指望他繼承我什麼衣缽,就只讓他把這祁家延續下去。”能念好書的去打什麼仗,性命拼出來的功績,腦袋時刻都拴在褲腰帶上,有命賺就怕沒命花。
“有這孩子陪著你,也算是不孤寂。”謝太夫人命人取了個金鑲玉牌過來,算是給祁靖的見面禮,“至於祁將軍你說的這事,要等侯爺回來之後才能答覆與你。”
祁豐也沒指望自己來一趟就能把人家的閨女認作自己乾女兒,畢竟祁家和謝侯府過去可沒這麼熟,祁豐也是抱著那小丫頭父母皆不在人世,將來長大了能多幾方助力的想法過來的,謝太夫人沒有直接拒絕,恐怕也是想到了這點。
“那是自然,祁某今日前來也是考慮良久,這能結一戶親近的都是好,我乃一介莽夫,說話直了些,還望謝太夫人不要放在心上,我確實是覺得滿月那孩子親近,若是認了這門乾親,我祁某必定是拿她當親閨女一樣的疼。”
祁豐臨別前說了這麼一番話,謝太夫人聽著,也是笑著並沒有應下什麼,待他們出府,謝太夫人這才命李媽把祁府送來的東西清點一份禮單出來,帶著陳氏回了梧桐院。
等看到了李媽送過來的禮單,謝太夫人臉上的神情說高興不是,說不高興也不是,陳氏觀望她這情緒,在一旁開口,“娘,這素來都是家底薄弱的想讓孩子找家底厚實的人家認個乾親,將來能助一力。再者,都是關係親厚的才如此,我們和祁家可不甚熟。”
認乾親的事不是沒有,出去打聽多的事,關係親厚的,相處的好的,讓孩子認一份乾親,將來出去就多一份助力,但祁大將軍所言,就因為看滿月親近,覺得投緣就認,也是鮮少聽聞。
“再者,他已經有個養子,將來也不是無人送終。”
謝太夫人看了陳氏一眼,“祁將軍要是為了有人替他送終就不會認滿月了。”她也聽出祁將軍的意思,認乾親就是覺得看著滿月想起了祁家小姐,覺得滿月那丫頭親近有緣,撇開這個原因,謝太夫人也想不出其它的來。
“娘,這事兒怕是不好,年初的時候才鬧了齊少夫人誆騙祁將軍這事,前幾日齊家姨母不是剛去過祁家,還鬧了不愉快,如今祁將軍來謝家說要認滿月做乾親,不知齊家人怎麼想。”
謝太夫人聽著前半句話還好,後半句時臉色就不大登對了,“齊家人要怎麼想,那是祁將軍要來難不成是我們謝家趕上送過去的,他們還能怪我們不成,這事兒是陸家自己做的不地道,哪裡還有臉怪祁家。”
謝太夫人是極護短的人,提齊家祁家都沒事,說謝家就不行,再要說自己孫女的不是,那就更不行了,陳氏見她這意思,虛笑著,“娘,那是陸家自己不對,只是前幾日才鬧的不愉快,就怕姨母那兒會想呢。”
“她能想什麼。”謝太夫人瞭然道,“她如今想的都是怎麼和陸家撇清關係,還能把這事兒怪誰頭上。”
謝太夫人說罷,和兒媳婦討論的心思淡了許多,讓陳氏回去,隨即吩咐,“李媽,派人去玉溪閣把二姑娘請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謝滿月就等祖母派人來請她呢,一路去往梧桐院,進了屋子後祖母不在,李媽站在內屋門口朝著她招了招手,“二姑娘,太夫人在裡邊休息呢,我帶您進去。”
進了內屋,謝滿月看到祖母靠在臥榻上休憩,輕手輕腳的走過去,還沒到臥榻邊上謝太夫人就睜開了眼,謝滿月綻一抹笑意,快走著踩上木板,坐到了臥榻上挨著謝太夫人,“祖母,您找我呢。”
“滿月啊,你是不是在外頭遇到過祁將軍。”謝太夫人讓她靠過來一些,摟著她輕輕問道。
“遇到過兩回。”謝滿月按著孫赫明信上說的告訴祖母,隨即仰頭看她,“祁將軍人很好呢。”
謝太夫人見她笑的開心,“哦?哪裡好了。”
“就挺好的啊,感覺挺好的,要是爹還在,一定比他還好。”謝滿月具體著也形同不出來,就是感覺對的,感覺特別好。
“你爹若是還在世,肯定把你當寶貝一樣寵著。”謝太夫人笑了,看著孫女親近的挨著自己,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