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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部分

怔了怔,隨即,臉上爬上一抹紅暈,她不是羞澀,就是有些不好意思。半響,她囁囁的動了動嘴,解釋道,“也不是,我就是方向感不好,第一回走容易弄不清,多走幾次我就不會迷路了,你看我剛剛走回來就沒有迷路。”

這解釋看起來多蒼白呀,剛剛從喬瑾瑜的院子那邊走來,攏共就只有一條路,再怎麼迷路都不可能走岔,謝滿月的聲音越來越低,她有點心虛,每次撞見他,都是迷了路。

“嗯。”喬瑾瑜沒有反駁她的話,而是點了點頭。

謝滿月眼神閃爍,肯定了語氣又說了一遍,這會兒底氣足了些,“真的,只要我走過三遍,就肯定不會認錯。”她就是方向感不好,第一次去的地方會拎不清東南西北,但是隻要多走上兩趟,她就不會弄錯了。

喬瑾瑜安安靜靜的看著她,也沒有說相信,也沒有說不相信,謝滿月神情裡一抹悲憤,好麼,已經落下這樣的印象了。

看她臉上一會兒羞愧,一會兒肯定,一會兒又惱羞的模樣,喬瑾瑜想了想,安慰她道,“四歲那年我在宮中也迷路過。”

謝滿月心中略平衡,追著問,“那後來呢。”

喬瑾瑜看著她熠熠灼然的望著自己,想搖頭說後來沒再迷路了,又覺得不對,“後來也迷路過。”

謝滿月算是看出來了,他在安慰她呢,安慰的還特別牽強。

衝著他呵呵一笑,謝滿月收回視線,低下頭去看石塊旁的青草,伸手揪了一根繞在指間,聲音輕了些,“小的時候我就經常迷路,我爹就時常得出來找我。”

祁夫人去世後祁大將軍把祁玥帶去毫安,人生地不熟的,祁玥又調皮,在軍營裡的時候三天兩天迷路找不著人,等她混熟了,還是三天兩頭的讓祁大將軍找不到人。

喬瑾瑜知道她是謝侯府家去年認親回來的二姑娘,聽她這麼說,問了一句,“村子裡也會迷路?”

謝滿月回神,繞指的青草崩斷,她轉頭笑著,“會啊,怎麼不會呢,村子裡的屋子也都差不多,可難認了,他們就得時常出來找我,有一回,我還掉溝裡了呢。”

那是原來滿月的記憶,年幼時身子骨差,走路都不太利索,在外玩的時候直接就溜進了水溝裡,要不正好是入秋的季節,水溝裡沒積什麼水,否則她都沒這再活過來的機會。

喬瑾瑜沒有接他的話,對他而來,能和她說這麼幾句話已經是多了,謝滿月確實興致勃勃的看他,眼底還有著好奇,又是有話就直說的脾氣,“太子大婚那日你那樣豈不是惹皇上生氣。”

這個和謝滿月想的邏輯不太一樣,既是被重視的皇子,不是應該更顯乖巧來獲取注意力,或者低調到像個隱形人,不會做任何事來觸怒別人。

喬瑾瑜深看了她一眼,聲音沉了許多,“你不知道七年前方昭儀毒死嵐妃的事麼。”

謝滿月點點頭,就算過去不知道,現在也知道了。

“永業七年,年三十,宮中大慶,碧瀾宮內,嵐妃被人下毒,當場身亡,兇手為與她素日裡較為親近的方昭儀,方昭儀的宮中被搜出下毒之物,她當場招認,皇上盛怒,把她打入冷宮,還把她所出的兒子也一併打入了冷宮。後來皇后求情,孩子無辜,方昭儀的孩子被帶去養在了恭妃膝下。永業七年,二月十三這日,方昭儀上吊自盡,十七這日,方昭儀才被人發現她在冷宮中自盡。”

喬瑾瑜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,語氣平淡到沒有絲毫的波瀾,他靜靜的看著謝滿月,說了最後一句,“他們不在意她是什麼時候過世的,也沒有找太醫來驗,就把她過世的日子定在了十七,發現她的那天。”

七年前九皇子不過才五歲,多大的孩子,就算是再聰慧懂事,遇上這種事他都會彷徨無助,他的生活也是從頂端一下跌入了谷底,關進冷宮,繼而母妃畏罪自盡,他成了罪妃之子,在宮中不被人喜歡,甚至兄弟姐妹之間都會擠兌。

若不是皇后和太子對他照顧有加,要不是當時的恭妃自己提出要把他養到膝下,他如今應該還在冷宮中,做一個被人真正忘記的棄子。

謝滿月這個時候總是容易想起祖母說過的話,是非論斷,不是隻憑是非去看,而是要因時因地因人而異。

太子大婚是二月十三,大約宮中沒有人記得方昭儀真正死去的日子,否則太子大婚也不會選在這樣的日子。

喬瑾瑜說完,見她還是這般清澈的看著自己,不免一愣,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不覺得我討厭麼。

謝滿月抬手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,忽然轉了話題,笑著問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