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說外面已經準備妥當,陪著他一同出了公主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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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去雲巖鎮得大半天,馬車快一點也要半天,等他們到雲巖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,本來雲珠還想再拖一下,但是唐禮執意要去桃花谷,雲珠沒辦法,只能陪著他上山去。
這個時辰山腳下的百姓們家中都是裊裊炊煙,遠望過去,十一月的時節裡,儘管是秋中的日子,微風還透著午後下來的一抹暖意。
而對唐禮而言,這兒的一切都充斥了熟悉感。
這是他八年來第一次踏足這裡。
山上的路很不好走,又是落葉的時節,到處是灌木叢。
雲珠的衣服此時成了一個大難題,蠶絲一勾就破,極容易就沾上一些灌木中的小刺,身後的侍女怎麼拉都沒有辦法,雲珠還險些讓那些地上的樹根給絆倒,可要她留在山腳下,她怎麼都不肯。
她急著要看到唐禮臉上的神情,她心中已經隱隱覺得不對。
“相公,你等等我。”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,雲珠急匆匆跟上去,到了那山洞門口,唐禮頓住腳步站在那兒,抬頭看已經被藤蔓纏繞住,掩蓋在藤蔓下的牌匾,腦海中忽然閃現那樣一個畫面。
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子,腳踩凳子站在這前面,手裡舉著一塊牌匾往那上面掛,耳畔是輕靈般的笑聲,指揮著他再往上一些,再往右一些,可怎麼想,他都看不到那女子的樣子,只記得她是一襲粉色的衣裳,站在那兒,偏若如輕蝶。
“相公。”雲珠緊張的喊了一聲,見他失神,抬眼看那牌匾,這麼多年過去,早就看不清是什麼樣子了。
唐禮回了神,沒理她,彎下腰進了山洞,很短暫的一段路,出了之後,就是桃花庵。
早前謝滿月派了李江過來打理這兒,比起當初下雪那時,這兒如今乾淨了許多,屋子重新修繕過了,雜草清理了許多,許許多多的桃樹也都剪了枝,修繕過的屋子門口竟然還放著一個聚水的小荷花池,像是昨天還有人住著似的。
雲珠一早派來的人不可能把這裡收拾成這樣,這兒之前肯定還來過別人。
她的目光落在敞開的門上面,站著的侍女輕點了點頭,雲珠陪著唐禮進去,還一面輕聲說道,“唐禮,你還記不記得,我們就是在這兒認識的,你彈琴,我跳舞,這兒放的都是你愛看的書,要不是你出了事,我怕你回來後又受刺激,我早就帶你回來了。”
記憶是會緩緩復甦的,就像是一扇已經被推開一些的門,你要繼續往下推就容易多了。
只是唐禮腦海中的片段很模糊,總是有這麼一個女子出現,可他總是沒辦法看清和想起她的樣子,就連名字都不記得。
書房內放了許多書,但更多的是雲珠公主的畫像,這兒好似就是雲珠和他住過的地方似的。
哪裡不對。
唐禮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,皺著眉頭。
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。
屋外侍女正在和雲珠稟報著來時的情況,這兒書房裡的書被清空了一大半,也不知被誰搬走的,酒窖裡的東西也少了很多,哪裡都是乾乾淨淨的,好似時常有人來清掃。
“公主,這兒誰都能進來,興許是山下的村民貪這些書的價值,偷偷拿走了。”
侍女如此分析,雲珠抬頭看唐禮從裡面出來,笑著迎了上去,“怎麼樣,是不是想起了什麼,若是想不起來也不用勉強,太醫也說了,你要恢復還需時間。”
“我去看看桃花酒。”就算是失憶,有些路有些地方,他只憑著感覺就知道在哪裡。
山坡下的小木屋,木屋下的酒窖,點了燭火後,酒窖裡當初謝滿月來過後空了一半,如今雲珠提前派人來準備,又空了一些,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些空酒甕和雲珠名人擺上去的別的酒。
唐禮手執拉住回頭,在往上走的牆沿上,看到了一朵刻上去的桃花。
底下黴溼,所以雲珠沒有跟著下來,也許她跟著下來了,她會即刻阻止唐禮去看這刻在牆上的桃花,可如今跟下來的時候侍衛和侍女,唐禮伸手摸了摸那刻的清晰的桃花。
這不像是以前的,倒像是新刻上去的。
“雲殊,我們不如在桃花樹下埋一罈桃花酒吧,你看這屋子正對面這一棵如何,來年開春,等你們新釀了酒,我就來挖這一罈喝,保管比你們藏的要好喝。”
腦海中忽然回想起這麼一句話,這回他知道是誰說的了,是祁玥。
唐禮朝上走去,直接出了小木屋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