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是君王之外他還是個爹,和天下的所有爹一樣,自己能打罵兒子的,可聽不得別人說兒子不是,更何況是最寵愛的兒子。
皇后看了太子一眼,笑盈盈的開口把這話題帶了過去,“皇上,謝家姑娘雖說尚未說親,也可是到了議親的年紀,這聖旨下的忽然,說不準謝老夫人那兒已經為謝姑娘想好親事了,這謝姑娘啊,說不定是有意中人的。”
也難為皇后了,把這話題帶過去,皇上這兒還不願意提這口,他要是提了,那這接下來的話就成了謝家二姑娘有意中人,他即便是身為皇上也不好棒打鴛鴦拆散了人家的好姻緣。
殿內沉默的可怕,過去了好一會兒,皇上陰晴不定著神色,“你是否有意中人。”
謝滿月低垂著頭看不到她的臉色,她微凝著神情,想到了九皇子在天牢裡說過的話,她的眼神閃了閃,半響,抬起頭來承認,“回皇上的話,臣女的確心有所屬。”
強扭的瓜不甜,皇上明白這道理,但是她抗旨在先,輕放了皇家的顏面往哪兒擱,於是他又問,“哦,是哪家的公子。”
謝滿月沉默了,她朝著太子那兒看了一眼,只見他暖暖著神色望著自己,謝滿月又很快的低下頭去,輕輕的說了一句,“回皇上的話,他,不是哪家的公子。”
話音剛落,太子臉上是有欣喜,皇上的臉色卻徹底的黑沉了下來。
皇后見此趕緊打圓場,“還不快把謝姑娘扶起來,這天牢裡受了不少苦,瞧這瘦的。”
不過一天而已,能瘦成什麼樣呢,謝滿月卻必須是虛弱又可憐的樣子,眼底裡還帶著膽怯和懼怕,她不是脾氣硬也不是故意看不起十皇子,她是有原因的。
而這原因,一句不是哪家的公子,正說明了她意中人身份的特殊。
皇上怎麼會聽不明白,昨夜九皇子才來跪求過,這一唱一和,加上皇后和太子說的話,他都清楚。
臺階已經擺好了,要不往下走,難道真砍了謝滿月的頭?
“皇上,既然這孩子心有所屬,待臣妾問問,賜婚聖旨已經下了不能收回,瑾昊那兒,臣妾倒是有不錯的人選。”皇后給宮人使了個眼色,這頭謝滿月被扶起來,直接帶出了主殿。
皇上轉頭看她,神情不明意味,“此事有皇后替瑾昊操心自然是再好不過,朕以為,十皇子的是你是不願意插手的。”
皇后神色鎮定的很,噙著淡淡的笑意,說的得體,“臣妾自然要替皇上分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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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沒有人來問謝滿月她意中人是誰,好似大家都知道似的,她在這兒的屋子內帶了許久,一直都沒有人來傳喚她。
好兩個時辰過去之後才有人把她帶出去,帶到了永福宮,謝滿月見到了皇后。
這件事要不是太子出手,皇后這兒也是不想理會的,但既然她這兒決定插手,必定是要辦的漂漂亮亮,十皇子的婚事她得辦妥,謝滿月這意中人的事,皇后也得安排妥當。
皇后並沒有和她多說什麼,而是問候了她幾句,最後囑咐她回家好好休息,進去出來僅僅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已經是下午,謝滿月被一路往宮門口那兒帶去,在宮門口,她看到了等在那兒的祖父和老爹。
遠遠的,謝滿月覺得祖父和老爹兩個人好像一瞬操勞了不少,心裡頭歉疚的很,走到了他們面前,低低了喊了聲。
謝侯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,凜著的神情裡露出一抹溫和,“上馬車,你祖母在等著你回去。”
謝滿月鼻頭酸酸的,心裡難受的很,昨天要不是祖母說的那番話,那聖旨就真的是再無回天之力,轉頭看祁老爹,鐵漢子的祁豐拍了拍她的後背,卻是笑著誇她,“不愧是我祁豐認的乾女兒,有魄力。”
被他這麼一拍,謝滿月這淚珠子直接就掉了下來,誰說她不幸福呢,她如今這般,真的是幸福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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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回謝侯府,到了謝侯府門口,祁豐沒有進去,而是在門口與謝滿月他們道了別。
他揉了揉謝滿月的頭,朝著謝侯爺看了一眼,上馬離開。謝滿月目送了他一段,直到消失不見了,這才跟著祖父進了院子。
才進院,李媽和何媽先走了上前攔住她,前廳那兒陳氏攙著謝老夫人出來,謝老夫人神情激動的很,眼底也是有淚,“快,跨了火盆,去去黴氣!”
兩個婆子抬來燒的燙紅的炭火盆子放在謝滿月面前,何媽扶了她一把,謝滿月跨了過去,帶起來的風把火盆子裡一股熱氣捲上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