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自己方才是從哪兒走到這裡的。
幽深的樹林之中根本無法知曉外面的光景,自然也是無法推測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時辰。但是耿寧兒知曉現下必然是早不了的,她匆忙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時。此刻她的心越來越慌,絲絲的寒意更是不住的滲進脊背,額上的汗珠一顆顆的滑落,身上的衣服也因著方才跑動所出的汗,而與那玲瓏的軀體緊緊的契合著。
提起雙手狠狠的拍打了下兩頰,“耿寧兒,冷靜下來!”
不停的來回踱步,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?啊!耿寧兒在腦中不斷的回憶方才自己奔來之時的畫面,希望能夠憶起些能夠使她找到回去的蛛絲馬跡來。
但是……
一路飛奔而來的她,那個時候哪還有那閒情逸致‘欣賞’沿途的風景呢!
“看不到太陽或是星星,那肯定無法分清東南西北。就算看到得到,額……我也分不清東南西北……,”耿寧兒徘徊在兩條路的路口,緊蹙娥眉,咬著拇指,死死的盯著前方,“大概,大概是這條兒吧……。”
選定了右側的小徑,耿寧兒戀戀不捨的望向左側那錯綜複雜的小路,“希望我運氣夠好。”
也不知走了多遠,耿寧兒已是累得筋疲力盡的了,就想著先休息片刻再繼續尋找出路。正當她向著一顆大樹走去之時,身側的灌木林中卻有了動靜。站定戒備的看著發出聲響的地方,一個黑影慢慢的從林中挪了出來。
在看清那黑影的一剎那,耿寧兒的下巴都要落了地。忙抬手掩住自己的口鼻,好使自己不要發出驚叫聲,驚恐的瞧著前方的黑影,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後倒退著。
“啊!”
蘇培盛挑起帳篷的門簾,胤禛稍稍的躬了下/身悠悠的走進了自己的大帳。
“嘩啦……”
墨玉手中的一眾物件盡數的與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。瞠目結舌的瞅著那個好端端的立於身前的男人,墨玉結結巴巴的道:“王爺,您……您沒受傷?”
“放肆!墨玉,想領罰不成?”蘇培盛忙厲聲的呵斥道。
蘇培盛的尖聲兒著實將墨玉給嚇了一個機靈,‘噗通’一聲跪於四爺的面前,小聲的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胤禛看著地上四散的物件兒,盡是些個傷藥,加之方才他進來之時,墨玉的話頭兒,擰起濃眉直直的瞧著身下的人,“出了何事?”
低沉沙啞的聲音貫入墨玉的耳裡,她猛地抬起頭來,眼中更是焦急萬分的神色。
“王爺,方、方才有個眼生的小太監來報,說、說您在北面的樹林給傷著了。我家,我家格格一聽就衝了出去,到這會兒都不曾回來啊。”
聽完墨玉的回報,胤禛先是挑了一下眉,爾後便是緊蹙雙眉垂瞼,深邃的黑眸中沒有流露出半點的情愫,只是那微收的下頜與緊抿的雙唇和那張駭人的黑顔,總讓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。
抬瞼,撇頭對著斜後的蘇培盛道:“去請十三爺,告訴他我在圍場口等他。”爾後,又向簾子外的小太監道:“去將爺的馬牽到圍場口。”
“喳。”
“喳。”
胤禛轉身邁步正欲出大帳之時,卻頓住了身子,“那個太監的面兒,你可還記得?”
瞅著前方的背影,墨玉死命的點著頭,也不管前方的人是否能看的見否,“奴婢記得的。”
“嗯。”說完,胤禛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帳向圍場口走去。
蘇培盛跟著通傳的太監走進了十三爺的大帳,麻利的給容凝打千兒行禮,“奴才給十三福晉請安,福晉吉祥。”
“是蘇培盛啊,快起吧,什麼事兒啊?”容凝抬手示意蘇培盛趕快起身。
“回福晉的話,我們王爺差奴才來尋十三爺。”
“我家爺這會兒不在大帳啊,怕是在十四弟那兒呢。”
“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。”蘇培盛打了千兒,正要退出十三的大帳時,容凝又開了口道:“慢,蘇培盛莫不是四哥有急事尋我家爺?”
“奴才不知。”
“……,那你且去吧。”
“喳。”
此刻十四大帳內,可謂是異常的熱鬧啊。
“這弓可當真是一般好弓啊!十四弟,你可讓我好生羨慕啊。”胤祥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,拿著康熙賜給胤禎的金弓來回的比活著。
“嘿,十三弟技不如人就別在這兒瞎嚷嚷啊。”老十笑嘻嘻的瞅了一眼胤祥,爾後又看向站在自己左側的胤禛,“老十四,你就是仗著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