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、岑太醫來,王爺。”蘇培盛領著岑瑞松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,一面向胤禛稟告著,一面為岑瑞鬆開了路,之間將人給引到了床前。
“臣……”
胤禛看著要給自己行禮的岑瑞松,擺了擺了手,疾聲道:“行了,快瞧瞧弘昀。”
“喳。”
岑瑞松一步便跨到了床前,剛翻了翻弘昀的眼皮,這手便不住的抖了起來,連忙將手移到了弘昀的手腕處搭脈,爾後更是快速的移到了弘昀的脖頸處。
“噗通”
岑瑞松跪倒了胤禛的跟前,抖著音小聲道:“王、王爺,二阿哥他、他……”
“他怎麼了?”
“我兒子如何?”
“……”
烏喇那拉蓮慧看著跪在胤禛跟前的岑瑞松,這臉色一下子就變的煞白煞白的,開口問話,不想卻與李淑翠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。而另一方面,胤禛垂頭看著跪在面前的岑瑞松,沒有言語,只是深邃的不見底的雙眸之中,閃爍不定,透露的此刻他的心境。
岑瑞松猛然向胤禛叩首,顫顫巍巍的道:“二、二阿哥已經駕鶴西去,老臣,老臣,也是無能為力了。”
這岑瑞松的話音剛落,李淑翠就哭的背過了氣兒,蓮慧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,嘴裡更是嚷嚷著,“這不能、這怎麼可能?起先兒個還好好的,豈會如此?豈會?”
胤禛緊緊的攥著拳頭,背過身看向拔步床上的弘昀,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的道:“蘇培盛,送岑太醫。”
“喳……”
蘇培盛小心翼翼的走到胤禛的身旁,扶起了跪在他跟前的岑瑞松。此刻的岑瑞松身子已是綿軟無力了,任由這蘇培盛以及兩個奴才將他給攙了下去。
一時之間,東英居里靜謐的嚇人,一眾奴才更是大氣兒都不喘一下,生怕稍有不慎,自個兒這條賤命就玩完了。可正經歷喪子之痛的胤禛,如何會饒的過這屋裡的奴才?於是乎,只聽一冰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穿過。
“東英居一眾奴才,杖斃。”
“王爺,饒命啊!”
胤禛的話一出,有的奴才當場就昏了過去,有些則是對著他磕著響頭,大哭求饒。只是不論他們如何做,都得不到老四的回應。老四一揚手,府內的侍衛便將這些奴才給拉了出去。而暈厥的李淑翠自然也讓人給抬回了浮碧閣,蓮慧瞅著眼前的仗勢,更是不敢再在此處多逗留一秒,帶著紫菁快步的就溜出了東英居。這眼看嫡福晉都溜,宋氏與鈕祜祿君柔也都不是傻子,匆匆行了禮,也跟著退了出去。
於是乎,方才還甚是吵鬧的弘昀臥房,眼下就只剩下了兩個人——胤禛與耿寧兒。
看著胤禛那有些孤寂的背影,再瞄瞄床上的小小身子,耿寧兒心下也好過不到哪去。喪子那讓人肝腸寸斷的痛楚,她又何嘗不知曉?瞧著眼前的他,再想想他已是幾番經歷如此之痛,一時間,耿寧兒竟也不知曉應如何安慰眼前人了。於是,正當她心下萌生退役之際,胤禛卻幽幽的開了口,“別走,就在這兒,便好。”
此刻的胤禛正在奮力隱忍著,但從他的語氣裡,耿寧兒仍是聽出了他的情悽意切。想不到該如何去安慰眼前這個受了如此重創的他,耿寧兒輕嘆了口氣兒,緩步向前,停在了他的背後,張開雙臂自他的背後環住了他,默不作聲。
忽然而來的擁抱,柔軟的身子,使胤禛怔住了。片刻之後,他慢慢的鬆開了兩側握成拳的雙手,覆在了耿寧兒的雙手上,淚就這樣的滑落,如泉湧一般,無法抑制。
作者有話要說:藥方是圓圓百度過的,
話說已是畢業季了,有沒有哪位小主與圓圓一樣是應屆生呢?
第74章 暗潮洶湧
按照皇家的喪葬禮儀為弘昀辦妥了身後事;耿寧兒心中的感觸仍是久久不息,每每瞧見紅鈺;心下總是湧出各種五味陳雜的滋味。生長在皇家內院的這些孩子們;所經歷之事絕非常人能夠想象的。能夠順利出生已是不易,而能夠康健的長大成人更是難上加難之事。
耿寧兒坐在軟榻上;瞧著在身邊正努力學著翻身的紅鈺,唇邊不自覺的洋溢著幸福的微笑。
“鈺兒;額娘是一定要保你平安成長的;一定。”
“格格;王爺回府了;蘇公公派人過來傳話,請您去晉德齋一趟。”墨玉抬腿邁進了堂屋;一面瞧著前方的耿寧兒;一面不住的攪著碗裡的奶、子。到了耿寧兒的跟前,她將手裡的碗遞了過去,又道:“格格,快喝點熱*吧,這外面可冷著呢,喝點熱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