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笑意漸濃的拍了拍攙扶著自己的手,並未多言,爾後就這般走進了涵碧閣。
由著墨玉為其挑了簾子,耿寧兒微微躬身走進了涵碧閣的堂屋,面上是一如平常的溫婉和煦的笑臉,柔聲說道:“妾身,給嫡福晉請安,福晉吉祥。”
蓮慧端莊的坐在上首的榻上,瞟了一眼身下俯身向自己行禮的耿寧兒,嘴角揚起45度,“坐吧,耿妹妹。”
“謝,嫡福晉。”領了命,耿寧兒便走向了烏拉那拉蓮慧右手旁的第二個位子上,經過李淑翠時,耿寧兒也俯身行了個禮,爾後才落了座。而當耿寧兒剛落了坐,這鈕祜祿君柔才施施然的走進了堂屋。
“妾身,給嫡福晉請安,福晉吉祥。”
“起吧。”蓮慧疑惑的瞅了一眼鈕祜祿君柔,此時她的臉上,掛著並不是素日裡的純真笑容,取而代之,則是一副蒼白神色,“怎麼?是身子不適?不適又何必巴巴趕來請安,應當留在居所好生休養才是啊。”
鈕祜祿君柔一面落座,一面強顏歡笑的回著蓮慧的話兒,“君柔感念嫡福晉的關懷,只是這禮儀不敢廢,何況妾身只是偶感微恙,並無大礙。”
“嗯,知你是個懂事的,待會兒回去找個大夫來給把把脈。”
“是,妾身多謝嫡福晉的關懷。”
於是乎,這一陣子的寒暄過後,蓮慧掃視了一下下首的女人們,輕咳了下,“這有關耿妹妹暗害蘭氏小產一說,依照王爺的意思,是今個兒再審的。但想必各位妹妹也都知曉了,昨個兒夜裡西邊柴房走水,這最為關鍵的兩個證人,春桃與連翹二人,現下已是死無對證了。雖說這蘇培盛已是領了罰,王爺也沒有下令著人審查此事,依我對王爺的瞭解,王爺怕是無意在探查此事了。可這事真要就這麼過了,對耿妹妹來說也並非何好事。本也就是些個下人的無稽之談罷了,可事關妹妹你的清白一說,我以為還是應當細細的檢視才是。”頓了一下,蓮慧側首一雙美目停在了耿寧兒的身上,“耿妹妹,你以為如何啊?'
“嫡福晉說的再理,寧兒自問問心無愧,自是不怕那些個暗地裡做些個偷雞摸狗之事的宵小之輩,只是……”
聽著耿寧兒的話茬兒,蓮慧那遠山眉不禁的微蹙,“妹妹你有何話,自可直言,無需忌諱。”
“古語有言,流言止於智者,像福晉這般大智之人自然是不會偏信的,可這府中免不得就有那麼些個人,這耳根子軟的很,偏生相信這些個無稽之談,更有甚者,竟然還把那些個不實之事當成真的,這讓妾身很是煩擾啊。就如近些個兒日子,妾身承蒙王爺厚愛,有幸幫著福晉您掌管一些個家事,就聽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語,說嫡福晉您才是暗害蘭氏小產的幕後黑手,就連,就連……”
‘啪’
聽了耿寧兒的敘述,烏喇那拉氏蓮慧此時的臉已是烏雲密佈了,手掌更是重重的拍在了榻上的小桌上,語氣甚是急切的道:“就連什麼?”
耿寧兒看著上首黑著臉的蓮慧,抻下斜襟上的帕子,狀似受了驚一般,囁嚅道:“就連二阿哥也是您害死的,還有,還有宋姐姐當年的小產,也是您的授意呢。”
“放肆!府內竟有這等不實之言,耿寧兒,你說,你是聽哪些個狗奴才亂嚼的舌根?”
“還請福晉您息怒才是,妾身自是不信這些個無稽之談的,相信在座的各位姐姐也定是不會相信的。只是,這樣的蜚短流長在府內下人們那裡都傳了個遍,時間也已不短了,很難查出到底是何人所傳。妾身著實覺得這樣的風言風語有損嫡福晉的威嚴,可即便妾身,已是三令五申不許奴才們私下再傳了,但……。”
聽著耿寧兒的一番話,蓮慧的臉色越見陰沉,這一雙大大的美目仿若噴火了一般,“紫菁,給我傳話兒下去,若是再讓我知道有誰在府內傳這些個流言蜚語,就直接發落了他。”
“是,奴婢這就去辦。”說罷,紫菁的腳底想生了風般,一溜煙的就走出了涵碧閣的堂屋。
耿寧兒垂下了瞼,手裡不住的攪著帕子,嘴角卻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譏笑。而坐在她對面的宋雪萍恰巧看到了這一幕,心下不禁再次感嘆道耿寧兒的機敏。就這麼小小的一番話,不但將有關自己的流言蜚語給截斷了,連帶著還給嫡福晉搬出了一些個糟心事,好讓她根本沒有心力在繼續緊追於她。側首偷瞄了一眼上首氣的手直髮抖的蓮慧,宋雪萍不禁微微的點了點頭。
兜兜轉轉,我總算是選對了一個盟友,烏拉那拉蓮慧,我就等著看你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那一天!
正陷入自己對蓮慧那徹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