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叫貴妃娘娘早些歇息,莫要苦等了。”
傳完了雍正的口諭,蘇培盛下意識抬瞼偷偷的瞄了幾眼軟榻上的人。
只見,榻上的人,面帶淡笑,悠然自得的回道:“這種差事,隨便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便可,到是勞煩諳達特意跑了這一趟。”
“娘娘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?這重華宮裡的事兒,在萬歲爺那裡都沒有小事一說,到奴才這就更甭說了。”
“呵,即使如此,那便有勞諳達了。”說罷,耿寧兒便側首看了看立在身側的影月。影月收到了主子的意思,便腳下生風一般的飄進了內殿,爾後,捧著一個通體翠綠足足有一個手掌大小的玉炔走到了蘇培盛的跟前,並伸出了手。
“蘇諳達,您且收下吧。這是我家娘娘的一點心意。”
瞧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耿寧兒後,蘇培盛忙伸手接過了影月遞來的玉炔,躬身行禮道:“奴才謝娘娘賞賜。”
“諳達客套了。”
將玉炔塞進斜襟裡,蘇培盛喜笑顏開的又道:“娘娘且寬心。萬歲爺人雖然留在了長春宮,心可還是在重華宮的,不過是被兩位小阿哥絆住而脫不開身罷了。”
“蘇諳達有心了。”
“……,那若是娘娘沒有什麼旁的吩咐了,奴才就回萬歲爺身邊伺候去了。”
“諳達,好走。影月,替本宮送送蘇諳達。”
“是。”
出了重華宮,蘇培盛一路小跑的就趕緊往長春宮奔。只是這奔歸奔,腦子卻仍是高速的轉著。
‘難道這裕貴妃當真能做到如此淡然?’看到耿寧兒如此之淡定,蘇培盛這心下不禁泛起了疑惑。
要知曉,這自打先帝爺、仁壽太后相繼賓天后,萬歲爺為了守孝,再加上政事繁忙,便很少出入後宮,即便是要招幸妃子侍寢,那也必定會翻重華宮的那位。那位專寵的勢頭比及當年在王府內,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。若是換做了他人,怕是早就飛到天上去了,然而,眼前的這位,不但沒有因為萬歲的專寵而恃寵生嬌,對於他人耍手段爭寵,就當真能做到如此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;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?
蘇培盛表示,若是當真如此,那麼重華宮的那位真是不可小覷。
翌日清晨景陽宮
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。昨夜,雍正宿在了長春宮一事,還未過子時,便已傳遍了整座後宮。這不等著看好戲的人,早早的便跑到了景陽宮裡,坐等觀虎鬥了。
緩步的走進景陽宮正殿,一進正殿的堂屋,耿寧兒便向著正座上的皇后烏拉那拉蓮慧欠了欠身,“臣妾,給皇后娘娘請安,皇后娘娘金安。”
“呦,瞧這蒼白的小臉,想必昨夜,耿妹妹一定睡的不安穩吧。影月,快……快扶你家主子起身吧。”皇后一臉假笑的說道。
緩緩的起了身,耿寧兒並沒有與皇后逞口舌之快,而是搭著影月的手,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,坐了下去。
李淑翠斜睇了一眼一旁的耿寧兒,一面用手裡的絹子掩著嘴角,一面嗤笑的暗諷道:“皇后娘娘這話就說的不對了,依妾身看啊,不是睡的不安慰,而是一夜未眠吧。”
“齊嬪,你這話也說得太過直白了些……”皇后笑啐道。
眼見著烏拉那拉蓮慧與李淑翠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暗諷耿寧兒,坐在耿寧兒身旁的懋嬪有些看不過眼了,剛想張口替她辯白幾句,卻被耿寧兒給拉住了。扭頭看向耿寧兒,對方向她微微的搖了搖頭,於是宋雪萍雖然心有疑惑,但仍是閉上了自己的嘴。
淡然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,耿寧兒用茶蓋撇了撇,小口小口的吮了幾口,這才不疾不徐的開了口,“這後宮是皇上的,皇上願意宿在哪兒,願意招誰侍寢,本就由皇上說了算。我等作為皇上的妃嬪,若是在這點小事上都無法為皇上分憂,反而累著皇上憂心掛懷後宮之事,那豈不是失職之罪?”環視了下四周,如願以償的瞧見了皇后等人微變的臉色,耿寧兒的嘴角揚了揚,接著說道:“再言,皇上能夠去其他宮走動走動,對我來說到也是如釋重負了,畢竟眼下,皇上的子嗣不多,這綿延子嗣之事就成了後宮之中的頭等大事。皇上總是到重華宮,我一個人……這不,昨個兒一早,我便去壽康宮向兩位太妃請了為皇上選秀充盈後宮的旨意,想著今個一早就向皇后娘娘稟告。這下子,到也省去了我規勸皇上的功夫了。”
‘噹。’
耿寧兒的話一出,皇后感覺就好似有萬把箭齊齊的向著自己射/了過來。
真是會心一擊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