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女人的我,懂得女人的我,也在那樣默默地憐愛著這些可愛的精靈,不知精明的她們是否能夠感應到?但感應到也未必好,如櫻等,也不僅僅是痛苦而已。
4月8日 ;陰
體育課上中正大人一腳遠射,飛了足球,找之來回,只見幾民工幹活,心甚憐之。感嘆大學校園內外,一牆之隔,兩重天也。
下午國際關係課,坐在角落裡,亦深感無聊,鬱悶壓人。
菊、華坐於其後,聖人秉承一貫行為準則,堅持不吐一言,不卑不亢。只是當菊問趙兌去北京之事或借張建之筆記時,不免有受冷落之感。後又聽二人嘆曰“壓抑難受”,頗同感,又覺自己亦有責任,起坐推窗,讓涼風撫了一會兒,仍煩意不減。故意搭訕麗明知故問轉系之事,同時構思一本書曰黑龍江三女子,乃麗、華、櫻三人之記,亦頗有趣。
然終是無味,其實,華,菊二人又有什麼不便,二人既沒有傳出有男友之嫌,又不在我心懷不常之列,何必偽作一臉肅然,怪矣哉!
4月24日 ;晴
下午人事管理課是假前最後一次課,我慌里慌張的遲了到,不料後面有人叫我,回頭去看,是菊。
一身黑色衣服,眼睛純純的如葡萄,仍是那樣迷人。
“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遲到呢!”她笑著說,聲音如櫻一樣甜潤。
“沒事,別怕,後面還有人呢!”我怔了半天,才笑著接了這話。
“還有誰?”
“島主,三三他們。”
三秒鐘內沒話可說,我拘束的像《廊橋遺夢》裡的男女主角初次見面一樣。
“那老師說好幾次了,就這個時候遲到,慣性……”
“這次讓我們來演這一幕了。”我接著說,但覺得很不妥,“咱們”是什麼意思呢?不料她低著頭不說話,我只得找話說。
“五一出去玩嗎?”這話是廢話,我已聽她的同室李琰說過。
“到承德避署山莊去,八,九點的車。”
“都是些誰?”
“我們宿舍除了王瑩轉系不去外,全去。你們呢?”
“沒打算。”我說,“他們都為了轉系而忙得很呢。”
又一陣約五秒鐘的沉默,這時的我有如於連在雷納爾夫人面前時一樣,感到這種沉默是自己的恥辱。
“上課了嗎?”又是廢話。
她低頭看錶,“還有兩分鐘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這點路就這麼的難走。終於到了,裡面老師正在點名,“遲到”一聲,我搶先推門而進,後面小菊“報告”了一聲,也進去了。
幸好還沒點到自己。我不是風流倜儻的才子。
5月4日
小菊可真是個標準的美女!
想不到下午吃飯時居然能跟她一起對面而坐(不是此意)。
不過同時還有龐真名和小宣子,因此幾乎與我無關。我故意不說話,很奇怪,為什麼在她面前話就難說了呢?
和小宣子一起吃,外面是這個熟悉的身影,那樣歡快的走來,進得食堂,我卻裝作沒看見她的樣子。我這樣也太慘忍了一點兒。只是視而不見的對小宣子說:“這麼說她們只玩了三天!”小宣子不知道我在說什麼。
“不介意同桌吧?”是那柔細甜潤的聲音。
“請坐!請坐!”小宣子笑著說。
“坐吧!”我聲音很大。
“這麼早就回來了?”我問。
在我對面,她坐下後卻又立即起來了,原來那凳子壞了。
“這凳子……”她嘆著,換了一把放好,才開始回答我的問話,我還以為她沒聽到呢:“其實昨天早晨就回來了,洗了衣服……”
“玩得好嗎?”小宣子問。
“旅遊的事,這該怎麼說呢。”她聲音很小,低頭看著自己的碗,米飯加西紅柿炒雞蛋,並不看我們。
這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,美到極至了!尤其是光潤潔白的面板,無法形容。還有那雙黑葡萄一樣兒有明亮的眼睛。
但是她卻不看我,至少在我看她的時候是如此,這使我感到欣慰,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嗎?
“你們宿舍出去了嗎?”她看著小宣子問。這使我更加沉默,我覺得她的神態是說:“你還是免開尊口吧。”
小宣子回答的總是答不對題,也許這傢伙確實是被這女孩的美震住了,因而有些魂不守舍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