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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部分

不可否認,起初的時候,這令我很受用,非常的受用。不光是自尊心能夠得到滿足這麼簡單,而是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。人生在世,得一知己足矣。而且這知己,還是自己所鍾情的人,自然是莫大的幸福。

可是現在,一切都成過眼煙雲,隨風而逝了。

這當然無法接受,肯定不是真的,一定是個夢。或者,這只是奕晴的一個小把戲而已。

她本來就是這麼刁鑽而不甘平庸的,她當然不會甘於平凡,而且她的性格本來就有些男性化,不會那麼老老實實的去承認和接受上天給安排好的角色和身份。這一切與我是多麼的相似。

說到與我的相似,倒是我忽然間相信了這封信的內容,這並不是什麼把戲,而是以奕晴的個性,必然會出現的一手。

我明白了,霎時都明白了。

雖然表面字意上,她在心中把我寫的高高在上,說什麼她不配我之類,不過都是安慰我的障眼法兒罷了。實際上以她的個性,會有此舉是必然的。因為她需要自由,而我所能給予她的,什麼都沒有,包括自由。

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女孩來說,早期的好奇心獲得滿足後,新鮮感完全消失後,那個極端自我中心的、不以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、不會為別人考慮的大男子主義者,被甩就是必然的了,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兒。

忽然,我覺得很自責。生不如死的自責自卑。男子漢的自尊,偏偏在這個時候,也只會再在這個時候迴歸和膨脹了。想想我這些日裡所作的那些事兒,簡直毫無尊嚴,沒個人樣。我真不如死掉算了。還有什麼顏面再活下去?

如此,心底一下子涼颼颼的。

出了樹蔭,來到太陽底下,身上冒出了汗,心底卻仍然冰冷如冰窖,失魂落魄般,慢慢走向自己的宿舍。

旁邊的食堂裡有了動靜,應該是開午飯了,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想吃。

校園門口忽然湧進一大群人來,其中有不少是平日所不見的身影:綠色軍裝。

我也不管他們,他們再熱鬧,也與我無關。我只有冰冷。

可惜不是真地與我無關。恰恰相反,他們的人腦正好與我有關,而且是非常相關。

爬上六樓自己的宿舍,累得氣喘吁吁。宿舍裡已有二人,島主、痴仔,隨意得聊著什麼,見我進來,紛紛問道:“情聖去參加動員會回來了?”

“沒有。不是。”我愣愣的否定了,捱到自己床上躺下。

“看樣子咱們宿舍就傻子一個人去了。”島主憂心忡忡:“玩了,這麼多沒去的,肯定出事兒了。不知道會被怎麼處罰呢。”

“沒事兒。法不責眾嘛,那麼多人沒去,興許不會有處罰。”痴仔安慰道,同時也是自我安慰。

隨後不久,宿舍門外便響起了噪雜的聲音,其中有女人的低語,更有男人的怒吼。

首先來通知和報告的,是班長藍潔和團支書周偉安。

藍潔聲音低低的,充滿同情:“你們怎麼沒去參加動員會?”

“我們不知道啊,又沒人通知到。”島主等人說。

“別找藉口了。現在領導們都來了,都在樓下等著呢。凡是沒去的,都到下面去集合,等待領導訓話。”偉安下達了他遲到的通知,只不過他把本來動員會的通知的內容,變成了下去接受懲罰的內容而已。

圖片章節 桃夭奇情卷 第28章 第七節

“失戀了?也許是吧。雖然不是很確定,也許她只是鬧著玩兒的。……”又想:“假如不是呢?假如這一切都是真的呢?白紙黑字,寫得清清楚楚。她要跟我訣別了嗎,從此以後便是陌路了嘛。……雖然用的文體偏向古文,如此包裝,正是因為那些話不好說,不便說,才要如此包裝了說出來。這正說明事情的真實性。那麼,我真的失戀了……那麼,我要死了……我死了……”

熱戀時,兩個人好的合二為一,你我不分;一旦失戀,便等於把那個合體的整體活生生一刀斬開,那種被撕開的感覺,撕心裂肺的痛楚,宛如一個人在感情上自殺。心隨著空了,一個熟悉的自己死了。本來的自我也不復存在,這個時候,就必須尋回本來的自我,要麼就是在精神上的死亡。可這不是件簡單的事情。並且是一件十分複雜的“系統工程”,必須要漫長的時間,去逐漸的恢復,“療傷”,如同被斬去了一般肢體的生物,要緩慢的重新長成。

也許不會在長成了,會永遠殘缺下去。或者就是死。而且,在沒有復員之前,整個心都是死的。哀莫大於心死,心死了,也就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