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師顯然被說動了,愉快地接受了學生的饋贈,擔當起了為學生謀福祉的角色:“也不是沒辦法,按照我上學那會兒經驗,您們這麼著,你們幾個人每人出點錢。打聽一下老師有什麼嗜好,比如買點菸酒什麼地,送給他,通融通融。”可不是嗎,這老師絕對夠格評上真正的傑出青年。換句話說。書呆子們的確需要這樣現實的老師來開竅兒,不然只能等到社會上碰得頭破血流,才能略知其理。
“啊?”聽了他的這番至理名言,島主呆在那兒,阿泰、韋安則笑呵呵地滿口稱謝。而我則為即將到來地破費大傷腦筋。我沒有像島主那麼吃驚。是因為我對這種事情早已見慣不怪。
那老師走了,島主對著那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:“垃圾!”
這個時候,其餘學生都已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。玩弄各種球類。
痴仔和傻子在互相擲實心球玩。我們倆一起湊過去。
“豈有此理!”島主嘆息連連,“想不到堂堂名牌大學高等學府。還有這麼齷齪的勾當。”說著把體育老師索禮的事兒一股腦兒說了。
“不會吧?真的有這種事兒?”痴仔的驚奇不是裝出來地,我沒想到他也這麼理想化。
“天下烏鴉一般黑!真是。”我喃喃地道。
“你如果不想交六十塊錢地重修費,在成績當單上留下不及格的紀錄,繼續辛苦出一年的早操,你就不用去送禮了。”傻子忙著給我們分析利弊得失。
“這麼做顯然更吃虧!”大家異口同聲。
“對啊,他就是吃定了這一點,利弊權衡,你不可能不照他地意志做。”
體育課後,我去了機房,雖然上機課考試已經結束,但機房卻還空著,不去白不去。
登陸了江湖,看見了桃桃,心裡的苦惱一股腦兒翻上來,不吐不快。因為我隱約中覺得這件事是必然到來地,這個關卡早已設定好,只好時間到,就必橫在我面前。因為我以前與這位老師有過節,如果他要公報私仇,我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奇怪。
如此心情,不由得覺得前景暗淡,渺茫無光,又覺得是自覺自受,而且也討厭這骯髒世界的蠅營狗苟,希望逃脫,也許潛意識裡,我更希望主動退出,只是需要一個導火索而已。
如此想著,我給桃桃發出了話,心裡倍覺無限悲涼:“親愛的,我可能真的要從此滾蛋了!”
“怎麼?我們的事洩露了?島主認出你來了?”
“不是。”我把出操不夠的事兒簡單的說了。
“居然有這種事兒?”
“是啊,我們都很吃驚。”
“可我們這邊蓋章不夠的就沒什麼事兒啊?”
“你們女生也有不夠的嗎“有一個同學出操卡丟了,不過老師也沒追究啊。”
“可能是因為老師比較信任女生吧,畢竟你們不常搞小動作,也相當勤快。”
“這就說明老師在搞兩種標準,而我們是同一個老師蓋的章,你還不明白嗎?”
“你是說這只是那位年輕老師個人的意願,是他想收禮?”
“應該是這樣!”
“豈有此理!為人師表啊!還是年輕老師,怎麼能這樣?”我這才感覺到強烈的義憤,原來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,而是這個特別黑。(。16k)
“這樣啊?不就是花錢送點兒禮嗎?”她卻反過來說服我,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我以為單純的她應該如我一樣義憤填膺才對,卻不料她這麼容易變通,屈服於現實,令我有些刮目相看。
“我不能這麼做。”我固執己見。
“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嗎?”
“嗯?”
“需要多少錢?”
“他們說一個人拿一百元左右,湊在一起買一份好菸酒,送給老師,也許可以。”
“不就一百元錢嗎?你拿不出?”
“不是,但是我不想拿。”
“不要因小失大,忍一時吧,……”
“我偏不要忍,這是同流合汙。”
“要不這錢我借你,以後你再還我。”
“不,我決不能用你的錢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絕不可能!”
“我知道你是想儲存你最後一點兒男子漢的所謂尊嚴,可是你知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!為什麼男人用女人的錢就那麼多頭頭道道,而女人用男人的錢就天經地義!”
“不是,我並沒有這種成見。(。16k)我不想用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