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。
於是只好交付同官公議,別人都還好,只有馮銓氣急敗壞地說:“湯斌是什麼意思?莫非反抗大清朝,都算忠義?這不是鼓勵百姓造反嗎?”
他扣下來的這頂“帽子”,太大太重,誰也承受不起。因此有心為湯斌開脫的人,也不敢開口了。
“這是獎助抗逆!豈凡,”他指著金之俊說,“應該奏請擬旨嚴飭。”
由於馮銓的堅持,金之俊不能也不敢有何異議,就照他的主張定議。“獎逆”的罪名非同小可,湯斌的同年同事,無不替他捏一把汗,勸他趁早設法疏通。
湯斌卻泰然得很。在擬那道“敬陳史法”的奏疏時,他已經把利害得失考慮過了;他所著重的只是反躬自問,所想講的話,是不是出於本心,還是為了應詔陳言,敷衍塞責;還是有感而發,一時牢騷;還是名心本淨,動人耳目?夜靜更深之際,此心湛然,表裡澄澈,可以確定這些話是自己一定要講的。既然如此,安危禍福,在所不計;正與王陽明在龍場驛的心境相似。
那時皇帝住在南海子—一在永定門外之二十里,元朝名為“飛放泊”,是豢飛禽走獸之處;至明朝永樂年間,大加擴充,圈地一百二十里,修建一道長一萬九千多丈的圍牆,中心是一座高六丈,直徑十九丈的高臺,題名“晾鷹臺”作為春萸秋狩的講武之地。人清以後,在正北的大紅門內,修了一座新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