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刺耳可怖。他的頭輕輕昂起,臉上絲毫沒有退卻的表情,天生就帶著一股冷厲上位者的驕傲。凌儀蓉低著頭,耳朵裡充斥著凌珏方才惡狠狠的話語。心底暗暗腹議,不愧是凌王妃的兒子,把那股子陰狠和毒辣學得十足十。“孽障,你給我到屋子外頭跪著,什麼時候知錯了再進來!”凌王妃面色一沉,立刻閉著眼睛揮手讓他出去,似乎不想再看見他一般。“兒子無意惹母親生氣,只是那個畜生口無遮攔,說了不該說的話。”凌珏跪在地上冷聲解釋了幾句,便一下子站起身走到屋外,直接跪倒在地,腰板挺直。“凌墨,你身為庶長子,是珏兒的兄長,為何不攔住他?讓他這般胡作非為!”凌王妃又把矛頭指向另一方,臉上的神色更加陰狠了些,雙眼圓瞪,似乎要站起來動手打人一般。大少爺凌墨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,他輕聲道:“兒子趕到之時,事情已經鬧開了,未能及時阻止二弟,還請母親責罰!”“究竟是何原因,讓珏兒如此動怒?”凌王妃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她腳邊的庶長子,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感情。大少爺明顯是愣了一下,轉而低下頭,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:“兒子答應了二弟,不能說出來。王妃若是想知道,還是親自去問吧。兒子去外面跪著了!”大少爺說完這句話,便十分自覺地走出去,跪在二少爺的旁邊。屋子屋外的氣氛都十分凝重,凌王妃僵坐在椅子上,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裡。不僅是親生兒子不搭理她,連那個怎麼都看不順眼的庶長子竟也如此大膽地違揹她?她被氣得渾身發抖,離她較近的大姑娘和凌儀蓉都察覺到了,桌子邊的幾個人根本不敢動一下。而坐在七姑娘旁邊的三少爺凌楓,則更加難受。兩個兄長都跪在外頭了,就留他一人坐在姐妹中間,簡直就是如坐針氈。“楓兒,你可知道原因?”凌王妃深吸了幾口氣,努力平復了心頭的怒意,沉著聲音問向桌邊的三少爺,語氣裡帶著幾分脅迫。三少爺抬頭看了看她,沉默地搖了搖頭,然後衝著凌王妃拱了拱手。便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屋子外面,哆哆嗦嗦地準備跪下去。“你跪什麼?這沒你的事兒,給我滾進去喝粥!”倒是出去之後就沒開口的二少爺發怒了,氣急敗壞地訓斥著。外面緊接著傳來三少爺辯解的聲音,大少爺又跟著規勸了幾句,三個人的聲音漸漸壓低,直到聽不見。沒有人再走進屋子裡來,顯然都鐵了心地跪在外頭。凌王妃一時怒極攻心,長長的指甲在椅子扶手上狠狠地劃過,食指的指甲便斷掉了。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,於嬤嬤瞧見了,不動聲色地從懷裡掏出塊錦帕先按住了流血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