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,杜小魚臉一紅,搖頭道,“就這個,這個好。”
他就笑笑,低頭繼續剖竹條。
那樣專注,心無旁騖似的,哪怕鋪子里人來人往他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。
像個藝術家,杜小魚對他做了一個評價。
離開鋪子時,她才發現崔氏竟然捨得花錢買那麼多的祭品,有黃金床,有大白馬,有婢女,還有很多很多元寶。
走到路上令人側目。
趙氏也覺得誇張,但面上自不表現出來,伸手幫她一起拎著。
杜小魚在旁邊拿著小藤椅玩,越看越是精緻,擺在手心裡還能左右搖晃呢
“給我也瞧瞧。”白蓮花一伸手,接過來之後左右看著,臉上隱隱有紅暈浮現,忽地道,“這個送我行不行?”
“啊?”杜小魚無語了,小孩子的東西都搶啊
見她有不肯的意思,白蓮花偷偷從頭上摘下一朵淡紅色的珠花,“我拿這個跟你換好不好?”
剛才被人搶一根簪子都念叨半天的,居然願意拿珠花換個藤椅,杜小魚忍不住盯著她看,這小藤椅再怎麼好應也比不上首飾對女孩子有吸引力啊。
“算了,你要就給你。”杜小魚擺擺手,嘴角微一挑。
“真的”白蓮花高興極了,恨不得上來抱她,又把小藤椅小心的放在荷包裡。
到村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。
杜顯在院子裡撿菜,竹籃裡放著半籃子野山筍,地上有幾個土豆還沒有削,牛棚裡的羊咩咩叫著,小狼懶洋洋的趴在身邊。
空中有炊煙裊裊正升起,杜小魚快走幾步,笑道,“爹,我們回來了。”又一看竹籃,“爹今兒去山裡了?”
杜顯抬起頭,“哦,回了,那山筍是二丫送來的,你正好不在,她說是揀多了送些給我們嚐嚐,真是個熱心丫頭啊”
肯定是洪娘子讓她去挖的,這丫頭抽空偷偷來一趟居然正巧就沒碰見她,哎,杜小魚嘆口氣。
趙氏這會兒也進來了,杜顯問道,“她娘,雞棚裡咋的多出了一隻公雞?哪家抱來的?”
“崔大姐送的。”趙氏把紙錢放堂屋,走過來從井裡吊桶水到大盆子裡,嘆口氣道,“我不要,她硬是給塞棚裡,下回等棉花收成了,彈條厚被子送過去,他們家也沒種棉花的。”
“也好,總不能白要他們東西。”杜顯停一下,奇怪道,“不是嫌咱們黃花還要學兩年麼,怎麼好好的又要送公雞,還拉你去天行寺?哦,他們家蓮花也大了,該不是想跟我們文淵……孩子他娘,這倒是不急啊,我們家文淵還得去考鄉試呢”
趙氏瞅瞅在旁邊偷聽的杜小魚,本想避著她,後來一想也罷了,反正這孩子心思成熟,準能從其他地方得知,就說道,“倒不是文淵的事,今兒在廟裡還求籤了,都是上籤,那解籤人先給崔大姐看的,準得不得了。”
“說什麼了?”
“她是給他們家與時求的,說否極泰來呢又說好事將近,日後夫妻和順,事事如意,大姐便又讓那解籤的指點什麼時候成親最佳,結果說是這一年之內為好。”
杜顯啊的一聲,“一年內?也太急了吧?”
趙氏也是這個意思,“是啊,我也覺得急了點,她那兒子也才稍微好些,誰曉得……”她頓一頓,覺得說這話不太合適,便道,“我也給黃花求了籤,哎,倒真是讓我為難,竟說眼前就有一樁良緣,這指的可不是白家麼?”
“有這事,那籤文怎麼說的?”杜顯忙道,“念給咱們小魚聽聽,她現在有學問哩,啥都看得懂,文淵上回也跟我說,要有看字什麼的就叫她來。”
“我哪裡記得,不過叫人抄下來了,那解籤人雖說前面解得準,可我瞧著賊眉鼠眼的,總覺得不舒服,又怕崔大姐不高興,當面也沒說,還是等她不在才請一個在畫畫的公子給我抄的。”趙氏從懷裡掏出條帕子遞給杜小魚。
籤文如下,禹門跳浪翻,魚變化為龍,以意為君,方為吉想通。
一看就是上上籤,不管問家宅,生意,求財,婚姻都是好的,杜小魚心道,真要抽到這支倒不是糊弄人,確實是好運來了,可是這抽籤的方式她卻不相信。
“怎麼說啊小魚?”杜顯追問。
“確實是好籤。”杜小魚不情不願回道,質疑神佛她可不敢說,要說抽籤這事完全沒意思,那準得被責罵。
“那倒是好事”杜顯很高興,但轉念又一想,“但也不能就確定是白家吧?指不定黃花還有別的好姻緣呢。”
趙氏有些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