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暫難辦到。就是彭玉麟的四路進兵之策,已為各處牽制,也不能行。
十月下旬,李秀成又派羅大綱、洪宣嬌二人,各率老萬營的人馬五萬,以及狼兵二百餘人,由羊棧嶺攻陷黟縣。幸虧鮑超、張運蘭的兩路人馬,前去擋上一陣,否則祁門大營,便覺可危了。
這年年底,楊載福忽由長沙來到祁門。曾國藩趕忙請見。楊載福道:“近來賊兵,四處猖獗,半得船舶炮艇之力。我們自從練了水師以來,從未大舉出戰。依著標下之意,要請大帥駐節坐船。一則可以鎮水師的軍心。二則賊軍屢次來撲祁門,軍心要顧坐營,對於出戰之時,都不旺壯。”
曾國藩聽說道:“這件事情,我倒不能一時解決,非去問過雪琴不可。”
楊載福道:“這末標下本為此事而來,就在此地守候老帥解決再說。”
曾國藩連忙漏夜派人前去問明彭玉麟。及得回信,彭玉麟極端贊成楊載福之策。又說他已探得偽忠王李秀成率了羅大綱、洪宣嬌、賴文鴻、古隆賢、陳坤書、都永寬、陳贊明、黃子隆、蔡元龍、汪安鈞,以及補王莫仕葵、首王範汝曾,每人各率悍賊三四萬,直撲九江。務請迅派大隊水師,去助九江,不要被敵佔了先著等語。
曾國藩便召楊載福、周天培、江忠泗、吳坤修、張運蘭,袁永福、曾大成等等商議。
當下張運蘭、江忠泗二人一同獻計道:“九江城池,尚在賊手。我們若派大隊船舶前去,無險可守。不如且俟李秀成的主軍,渡江之時,半渡出以奇兵擊之。只要把他們的主力軍擊退,其餘自然是望風而潰的了。”
楊載福駁之道:“倘若敵人分軍而渡,我們究擊那軍,恐無把握。況且李秀成的此來,志在必勝,人數十倍於我,若與交戰,也難取勝。不如飛檄胡潤帥那邊,請他連派鮑超、劉秉璋兩軍,逕躡李秀成之後。若能得勝,敵軍即不敢渡江了。”
曾國藩道:“你們三位之話,都有見地。但防未曾交戰之先,敵軍已經渡江,這又奈何?”
曾大成答道: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此乃一定之理。九江附近,雖無險要可守,但是李秀成的兵士,遠道而來,多半疲乏。我軍再分十數路與之接戰,使之應接不暇。只要此十數路之中,勝負各半,再以大軍繼進,定操勝算。”曾國藩聽說,乃將眾人之計分別行之。一面飛檄胡林翼那兒,請他速命鮑超、劉秉璋兩軍,以要李秀成之後。一面命楊載福統了大隊水師,以阻李秀成渡江。再令各將各統陸軍五千,分屯九江附近,並備交自已親率劉崇佑、劉連捷、蕭啟江、普承堯等將,坐了大船,進駐九江附近。並命現任南康府知府沈葆楨,分兵出瑞昌界,以作九江後援。曾國藩分撥既定,立即出發。
太平天國方面的探子,得了此信,來報李秀成知道。
李秀成據報,因見曾國藩重防九江,不禁大喜的對著眾將說道:“吾今番必得成功矣。”
說著,即授計四眼狗陳玉成,命他故作南下之勢,以防鮑超、劉秉璋兩軍來兼顧安慶。復又再三諭知陳玉成手下的各將士,說是鮑超英勇無倫,爾等無論何時,遇見他的隊伍,只能計取,不可力敵。劉秉璋本人雖沒甚麼奇謀。他那贊軍徐某,善卜文王卦,確有料敵如神之技,爾等也當千萬留心。
凡遇陰雨之天,或是深夜之際,只好死守,不可出戰。
大家奉命去後,李秀成又飛檄駐紮饒州的黃文金那裡。請他即派大將雷煥、張祖元二人,各率大兵,沿著南康而進,先握九江下游的險要。首王範汝曾急問李秀成道:“忠王之計,本非直趨九江,現在何以真的令那雷煥、張祖元二軍前赴九江,這是何故?”
李秀成見回,便與範汝曾附耳說道:“正以此法,以堅曾國藩之心,當我必赴九江也。”
李秀成說完,又令蘇招生、陸順治兩個水軍副都督,統率船舶,去壓湖口,以阻彭玉麟的援兵。李秀成佈置既定。出發之際,裝做直向九江去的樣子。及走一程方始發下一道秘密命令,傳令大軍,改向彭澤湖而進。大軍一到彭澤,早有李秀成預先所派的陳得才、張朝爵兩個將軍,預備船隻多時了。等得李秀成的大軍,統統渡過彭澤。那時彭玉麟的水軍,正被蘇招生、陸順治所阻,驟然之間,不能分兵。其餘將士,都未防到此著。所以李秀成之計,竟得安然成功。
曾國藩至此,始知中了敵人之計。趕忙一面分了一支人馬,去與雷煥、張祖元廝殺。一面又令彭玉麟無論如何,須得分兵江岸,以防太平天國的水軍。然後任楊載福為前部先鋒,張運蘭、吳坤修、江忠泗、周天培,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