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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部分

那兩個農夫可巧正是楊秀清的佃戶,一聽他們東家就要大發大旺,心裡一喜,忙答秀全道:“此處一帶田地,都是我們的田主楊秀清員外的。你這位道長,可會看風水麼?倘若會看,我們便同你去見我們的員外。”

秀全暗喜的答道:“貧道豈止會看風水,就是人生富貴壽命,也能一望而知。”

兩個農夫一聽秀全這般說話,高高興興的一把拖了秀全來到秀清家中,恰巧秀清這天正在宴客,一見兩個佃戶,同著一個豐顴高準,長耳寬頤的道人進來,便問兩個佃戶道:“這位道長何來?”

兩個佃戶,即將秀全之話告知秀清。

秀全不待二人說完,他忙搶著對楊秀清說道:“貧道偶然望氣至此,忽見村外的一帶田禾,大半生有四穗,這是大發大旺之兆。只有武王伐紂時代,有過此瑞。”

秀清也不等秀全說完,復哈哈大笑的對著席上諸人說道:“諸位正在謬讚兄弟的田禾生了四穗,說是可喜可賀,兄弟還當偶然之事,並不稀奇。誰知這位道長說得更加鄭重,兄弟倒覺有些受寵若驚起來。”

席上諸人,一齊恭維道:“秀清先生,現在的德望已隆,上天降瑞,原非意外。這位道長,既因望氣來到我們山內,自然大有來歷。秀清先生何不細細的請教一下呢?”秀清聽到這句,方始把他的尊臀,略略一抬,將手一揚,算是招呼秀全。

秀全即在末位坐下道:“貧道素奉天父之教,由敝省花縣來此傳道,業已數月。日前偶然望氣,瞧見將星聚於此山,故到山中一遊。方才又見田禾生了四穗,問明尊府佃戶,始知盡屬貴產,故敢專誠晉謁,乞恕冒昧。”

秀清聽畢,將頭一側,想上一想,笑問秀全道:“道長的道號,可是洪秀全三字麼?”

秀全忙恭恭敬敬的答道:“不敢,賤號確是這三個字。”

秀清又說道:“兄弟曾經聽人說起,只是道長來到敝邑,日子已經不少的了。道長既能望氣,知道將星聚於此山,可否再將兄弟的賤相,相上一相,未知也能列入將星之中麼?”

秀全裝出極鄭重的樣子答道:“貪道方才一見員外之面,早已暗中相過。員外之相,豈止將星而已,雖與龍凰之姿,天日之表,相差一間,可是已是一位王侯之相。”

秀清聽了大喜道:“君子問兇不問吉,道長不是過譽兄弟的麼?”

秀全連連搖首道:“凡是異人之相,稍懂相術的,都能知道。難道員外一直至今,沒有請人相過不成?”

在席諸人,一聽秀全說得如此確有把握,大家都向秀清搶著賀喜。秀清也被秀全說得相信起來,便留秀全在他家中暫住幾天,以便一同替他去看風水。秀全自然滿口答應。

等得客散,秀清又將秀全請到書室,二人相對細談。秀全本是來找秀清入夥的,既有如此機會,自然步步逼緊上去。

後來秀清談到天下大局,秀全乘機進言道:“貧道歷次相人,從無一訛,員外之相,還是一個馬上得來的王位呢?”

秀清一愕道:“兄弟雖游泮水,也曾看過幾部兵書,但是馬上殺賊之事,自知無此武藝。道長既說相術無訛,這句說話,就不免有些落空了。”

秀全很鎮定的答道:“員外未到其時,自然不信。”秀清急問道:“莫非天下就要大亂不成?”

秀全一見左右無人,便與秀清附耳說了一會,秀清聽完,似現躊躇之色起來。秀全瞧出秀清心事,忙暗忖道:此人尚非口舌可以打動,必須如此如此、這般這般,方能入我之彀,秀全默忖一過,便對秀清笑道:“貧道和員外兩個,尚是初次會面。方才所談,未蒙十分見信,也是人情。現在且談風水之事,不知員外所說的風水,還是已經有了地點,只要貧道前去復看一看,就好安葬;還是尚無地點,全要貧道去找。”

秀清道:“離開此地十五里地方,有座八里洋,先祖就葬在那兒。後來有人說,那兒風水極好,兄弟也覺得葬下先祖之後,寒舍確還順當。因為那裡尚有一個穴基可做,兄弟擬請道長同去一復則已。”

秀全聽了便問秀清可能等他三天,讓他回到城裡,拿了向盤再來。

秀清點頭道:“可以可以,兄弟對於風水之事,雖是一個門外漢,不過常和一班風水先生們談談,已知向盤這樣東西,非得本人用慣的那個不可。道長既要回城一行,索性請將一切必需之物,統統帶來。將來看好之後,一定從重酬謝。”

秀全聽說,自然謙遜一番。二人又談一會,秀清即請秀全安置,自回上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