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,陳亮功聽了大驚道:“這就難了,那兒再去找這些孕婦呢?”
陳亮功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,只好且去會見蘇李等人再說。等他走到,只見臥虎崗一帶官軍的營壘,很有蕭索之狀,便知百姓所說,並非謠言,忙不迭的趕進營去。蘇元春、李成柱、徐梁生等人,一見陳亮功去到,先問左宗棠怎樣懲治丁鄔二匪,陳亮功告知一切。
李成柱聽見麻雀顯靈的說話,嚇得把他舌頭一伸道:“果臣真有這樣靈法,何以不到此地前來顯顯靈呢?我們連日大吃敗仗,你可知道。”
陳亮功道:“我在路上,業已聽得百姓傳說,大概知道一些。”
陳亮功說著,又去問徐梁生道:“徐統領,現在沒有許多孕婦,又怎麼樣辦呢?”
徐梁生因為陳亮功曾經說他殘忍,此刻忽又贊成此舉,不覺現出德色道:“這真難呀,附近的孕婦,不等我們到來,早已聞風逃走。我所捉到的呢,又已用完。其實這些普通孕婦,還沒什麼好處,若能找到幾個雙胎婦人,那才真有奇效。”
李成柱岔嘴道:“只要肚皮大的,就是孕婦,這還容易去找,至於雙胎婦人,在未生之前,如何會得曉得。”徐梁生介面道:“我就能夠曉得。”
李成柱、陳亮功一同驚問道:“究從什麼地方看出的。”徐梁生道:“我因孕婦能夠破法,曾經請教一位道長,據那道長對我說過,凡是雙胎的婦人,胸是挺的,腰是圓的,氣是喘的,音是澀的。”
蘇元春在旁岔嘴道:“雙胎婦人,果然覓到,徐統領能把白翟野主捉到麼?”
徐梁生拍著胸脯答道:“總鎮能夠替我覓到一個雙胎婦人,我一定負責破那白翟野主之法,並願寫下軍令狀,給與總鎮。”
李成柱、陳亮功、雷振邦一齊介面問著蘇元春道:“總鎮真的知道那裡有那雙胎女人,我等各人願捐一千銀子,謝她丈夫。”
蘇元春微微地搖著頭的答話道:“說到這個婦人,要末不肯為國盡忠;她若肯來為國盡忠,一文錢也不要化的。”
陳李徐又一同問道:“倒底誰的婦人,總鎮快去辦呀。”
蘇元春瞧見大家如此催他,忽又躊躇起來,囁囁嚅嚅的不肯痛快講出。
陳亮功很著急的說道:“總鎮怎麼這般樣兒,莫非這個雙胎孕婦,是總鎮的親戚不成,不過這是國家大事,公義為重,私交為輕,從前王佐斷臂,干將鑄劍,都能公而忘私,所以名望萬世。”
蘇元春聽說,又被一股忠義之氣所激,慨然說道:“這個孕婦,便是我的愛姬史氏。”
陳李雷徐四個,不待蘇元春把話說完,大家又驚又駭,各人面面廝覷了一會,李成柱、陳亮功二人忽問蘇元春道:“總鎮此言,是假是真。”
徐梁生不待蘇元春答出,他卻先說道:“君子愛人以德,標下既與總鎮共事多年,這個大義滅親之舉,標下倒極贊同。”蘇元春聽說,卻也毅然的答道:“我們身為將領,天天出入沙場,就是裹屍馬革,份所應該,一個姬妾,算得甚事。”蘇元春說到此地,又忙問大家道:“但是我去和她老實說明,恐怕未必答應,只有想個法子,將她騙到此地,那時由我硬來軟來,臨時再定。”
李成柱道:“總鎮的寶眷,不是住在省城裡麼,騙她到此,只要推說總鎮受傷臥病,豈有不來之理。”
徐梁生又不待陳亮功答話,忙介面道:“我願親走一趟。”
蘇元春微蹙雙眉的說道:“徐統領去,她便相信。”雷振邦忽插嘴對著陳亮功說道:“且慢,蘇總鎮能幹此事,我們做部下的,自然是一百二十四萬分的欽敬。不過蘇姨太太,倒底是不是雙胎,卻要弄清楚了。”
蘇元春連連線口道:“確是雙胎,確是雙胎。不但行將滿月,且為那位道長親口說的。”
徐梁生撲的站了起來道:“事不宜遲,我就立刻進省。”蘇元春又叮囑徐梁生道:“我們史氏小妾,她自先荊亡後,三個小孩,歸她撫養,徐統領此去,千萬叫她單身來此。”徐梁生把頭一點,答聲曉得,得字的尾音,猶未完畢,早已騎上快馬出營,直向省城去了。不到幾天,果與史氏一個人同來。那時蘇元春早與陳李雷三人商量好,假裝受傷,臥病在床。史氏一見她的丈夫,如此形狀,不禁淚下如雨的問道:“老爺傷在何處,侍妾一聽徐統領前去通知,心膽俱碎。至於將軍難免陣上亡的俗語,不過勸忠之言,真的事到其間,叫做也沒法子之事,若能平平安安,奏凱而回,豈不甚好。現在老爺雖是中年,太太留下三位少爺還小,侍妾的年紀又輕,腹中一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