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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部分

,在此河中飲酒狎妓,我不辦他,誓不為人。”

王大經說完之後,立命住轎,親自走到河邊,抬頭一望,正見一隻頭號畫舫,裡面坐著十多個穿紅著綠,抹粉塗脂的妓女,一邊唱著淫詞豔曲,一邊向著岸邊搖來。

王大經此時早已氣得人肚皮裡裝了狗矢,卻也學了一個乖,恐怕發火太早,那船不肯攏岸,倒也沒法辦他。所以一聲不響,一直等到船靠岸的當口,他就親自奔上船去,那有工夫再行細看,單向幾個妓女大喝一聲道:“好大膽的賤人,你們今兒在伺候誰呀,連王法也不怕了麼?”

內中一個很年輕的妓女,聽了他話,即不慌不忙的,抬起一雙玉臂,飛快的向著後艙廉內一指道“你這位大人,自已去瞧去。”

王大經至此,不禁也會一愕,忙暗忖道:這個淫娃,究仗誰的膽子。不料王大經的念頭尚未轉完,忽見後艙之中,有個老者搴起廉子,拍手頓足的朝他大笑道:“本部堂在替我們給營務處餞行,卻是一樁私事,竟被老同寅前來捉破,真正有些慚愧呀慚愧。”正是:

做官只怕來頭大

發氣還須帶眼尖

不知這位老者,究是那個,且閱下文。

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

王大經一上那隻畫舫,正在喝問一班妓女,當場就有一個年少美貌妓女,向那後艙簾內一指,教他自己去看。王大經一邊甚為詫異,一邊即向簾內望去,忽見一位老者向他大笑著說了幾句說話,你道那位老者是誰,卻是中興第一功臣,現任兩江總督部堂,一等侯爵,曾國藩的便是。

王大經到了此時,不禁弄得手足無措,只好搶步上前,奔入後艙,對著曾國藩請上一個安兒道:“職道不知大帥在此晏客,倒來驚駕,很是有罪。”

曾國藩指指一旁的徐營務處,介面說道:“老同寅,我因方才多喝了幾杯熱酒,覺得有些不能支撐,故同我們這位杏翁,進艙稍憩一會,現在老同寅既是來作不速之客,何妨也陪我們杏翁喝它幾杯呢?”

王大經忙向徐春榮拱拱手道:“杏翁不日出發親去剿辦那個四眼狗,定是馬到成功,兄弟此刻只好借花獻佛,奉敬三杯,算替杏翁餞行。”

徐春榮連連還禮道:“不敢不敢,老哥賞酒,兄弟敢不領受。”說著,即同曾國藩、王大經兩個,出艙入席,曾國藩仍坐主位。

各人輪流敬過徐春榮三杯之後,曾國藩又命起先和王大經講話的那個少年妓女,也敬王大經三杯。

那個少年妓女,一聽曾國藩如此吩咐,連忙含笑的一邊向王大經篩酒,一邊又輕啟珠喉的說道:“王大人,你老人家是難得來吃花酒的,今天在同制臺大人和這位徐大人破了例兒,以後還要望你大人,傳諭你們的那班糧差,隨便看顧我們一點才好。”

王大經明知這個少年妓女,仗著制臺勢力,有意諷刺,當場不便翻臉,只得假酒三分醉的不答這後,單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,你真長得漂亮,會得伺候,不枉我們大帥和這位徐大人在此照顧你們一場,我明天也擬借你們的船上,替徐大人餞行呢。”

那個少年妓女,忽見這位王大經,此時的說話,來得十分和氣,竟與平日的風厲樣子,完全判若兩人,便也笑答道:“我叫小鴨子,揚州虹橋人,王大人不嫌我們此地骯髒,我們一定好好伺候。”

徐春榮介面對著王大經說道:“兄弟明兒一早就要出發,那個四眼狗能夠早平一天,洪福瑱在廣信的聲勢,也好早小一天,老哥賞飯,實在只好心領。”

曾國藩也笑道:“老同寅要替我們杏翁餞行,恐怕來不及了。要末在此預先定下一桌酒席,一俟杏翁奏凱回來,再在此地接風,也是一般。”

王大經聽說,因為直接要拍曾國藩的馬屁,間接要拍徐春榮的馬屁,真的趕忙定下酒席。這天一席,他們一位總督,兩位道臺,倒也吃得十分盡情快樂。

曾國藩的此舉,明是要繁榮市面起見,所以破個例子,親坐花船一次。心願一了,等到夕陽西下,便同徐王二人打道回衙。南京城裡的一班百姓,一聞這樁新聞,無不感激這位曾制臺,如此苦心孤詣,想出法子,繁榮市面,大家頌聲載道。南京城裡的一班官場,一聞這件趣事,無不感激這位曾制臺,如此大開方便之門,以後大家吃酒票妓,彷彿是奉了旨意一般,几几乎高興得想替曾國藩去立專祠。北京城裡的一班御史,以為曾國藩有了岔子,大家竟去參他,幸虧那時已是東西二後垂簾聽政,恭親王領袖軍機,都知曾國藩是位道學先生,他的去坐花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