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石達開聽說,首先正色道:“此話差矣,我等都是信仰秀全大哥的人,無非率部報效,聽候驅策。秀全大哥快快不可客氣,主持軍事要緊。”
譚黃二人也與石達開同一口氣。
洪秀全一見三個都是如此說法,方始說道:“這兩個帶來的糧子,倒不足懼。離此村外十五里地,有座小山,名叫鐵嶺,那裡樹木陰深,路途曲折,可用火攻之計。我料妖兵,必由此路而進。”洪秀全說到這裡便對譚紹�拱拱手道:“兄弟斗膽,鐵嶺地方,就請譚大哥率領本部人馬前去埋伏。不問妖兵是勝是敗,等得他們的隊伍,回出鐵嶺的當日,但見信炮為號,趕快突出截殺,定獲全勝。”
石達開在旁連連點首稱讚道:“此計不錯,譚大哥趕緊前往。”
譚紹�聽了,也不推辭,即率所部而去。
這裡洪秀全又對黃文金道:“黃大哥率領人馬,只在村口守住。妖兵若來,須用全力抵擋,萬萬不可使他殺入村中,多傷百姓。兄弟即同石大哥各領五百人馬,繞出村後,分左右兩路,前去夾攻他們便是了。”黃文金聽了也是得令而去。
洪秀全又請石達開傳令村中,不準一家點火,讓它黑暗以作疑兵。石達開聽一句應一句,等得秀全吩咐完畢,立即傳令出去,佈置舒齊,急與秀全帶了人馬,繞出村後,分頭埋伏。
沒有多久,已聽得人聲、馬聲、炮聲一齊殺至村外。秀全和石達開兩個仍舊按兵不動,似有所待。黃文金也遵秀全將令,守在村口,寂靜無聲,以逸待勞。
那知那個白炳文,同了馬兆周以及都司田成勳等人,起初一口氣的如入無人之境,殺到村口。那時正是清室咸豐元年的七月下旬。天上既沒有月色,村中又無燈光。黑暗之中,雖見村口似乎有人把守,但是十分鎮靜,毫沒抵敵之意,反而弄得疑疑惑惑的不敢殺入起來。他們正在不敢殺入的時候,那個奉命把守村口的黃文金黃保良會分統,他老人家倒敢殺了出來。白炳文到了此時,也只得緊急命令,教那田都司對著叛寇,趕緊迎頭痛擊。這樣一來,雙方自然鏖戰起來。
那時洪秀全和石達開二人,早已看得親切,知道官兵已經中計。頓時一聲暗號,只見村的東邊,由洪秀全殺出,村的西邊,由石達開殺出。那些官兵正合著一句老話,叫做三面受敵,圍在核心的了。
當時幸虧那個田都司是個軍功出身,曾經見過幾仗的。白馬二人,總算由他拼命保護,方始未曾當場受傷。可是手下的一班官兵,早已殺得七零八落,恨不得用手當腳,大家逃出重圍。
白知府一見敵軍方面,已有準備,只好慌忙下令道:“快快退兵,快快退兵。”
田都司聽說急急忙忙的仍舊保著白馬二人,直向鐵嶺方面退去。那時本已人困馬乏,再加又是黑夜,官兵之中,自相踐踏而死的,不知其數。誰知好容易逃到鐵嶺之下,當時在白馬田三個的心理,以為業已脫了險地的了,正想在此稍歇一下,再向後退的當口,陡然之間,只聽得遠遠的幾聲炮響,跟著就見那座山坳之中,突然殺下一股敵兵。當頭一員大將,還在喊著莫放三個狗官。
白知府和馬知縣兩個一見此地又有埋伏,大家一急,還當了得。但是前面已無去路,後面似有追兵。又因白知府的官職較大,怕死的心理較濃,只好仰天大叫幾聲道:“我命休矣,我命休矣。”同時一陣心酸,淚下如雨起來。
田都司瞧得難受,忙又極聲大喊道:“大人不必傷心,讓我拼著這條姓命,保你出險就是。”
不料田都司的是字還沒離口,譚紹洸又下一條緊急口令道:“快快只捉三個狗官,不必多殺兵士。”
官兵一聽此話,誰有心思再管主將,早已各顧各的性命,一齊都從斜刺裡的逃之夭夭去了。不到半刻,白馬田三個,頓時成了孤家寡人。自然不必再事浪費筆墨,早被譚紹洸活捉過去。
譚紹洸一見目的已達,立即奏凱回村。尚未走到村口,已見一片燈籠火把之中,洪秀全、石達開、黃文金三個,含笑的迎接出來。一齊向他說道:“譚大哥得了第一功了。”
譚紹洸連忙下馬,不及謙遜,一面簡單的述了幾句戰況,一面同了大家走到黃文金的家中,跨進大門,就見大廳上面,早已設上一座公案,四個位子。知道大家連夜要審三個狗官,便在案左站定。
洪秀全、石達開、黃文金三個,便請潭紹洸一同坐,即由洪秀全首先拍著驚堂木道:“快把三個狗官帶上。”
當下自有一班團丁,即將白馬田三個帶至公案之前,喝令一齊跪下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