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江也笑上一笑道:“我呀,挑水打雜無不可以。”
洪秀全道:“你的官銜,只有我來斟酌。可以大司馬的名義,兼充護國正軍師。”
錢江聽說,也不推辭,單又說道:“這末副軍師一職,須得李秀成擔任。”
洪秀全聽了哦了一聲道:“怪不得軍師方才沒有派給他的實職,此人竟以百騎下了柳州,才情非小。”
錢江點點頭道:“大哥暫以大元帥以及千歲名義居之。將來得了天下再說。”
洪秀全客氣幾句之後,正要再說,忽接探子報到,說是李秀成率了百騎,去援楊秀清,現已事畢,立刻到此。錢江在旁聽說,便同秀全二人出城迎接。等得李秀成到了帥府,洪秀全又將李秀成嘉獎一番,並將錢江所定營中官制,以及要他擔任副軍師之事,詳詳細細的說與他聽了。
李秀成聽畢,也謙遜一會,又向洪秀全賀喜之後,始問錢江道:“軍師,難道我們的這位復漢將軍,如此神速,已經出發不成。”
錢江點首道:“他本未曾進省,大元帥已用檄文通知,命他即日受職出發。”
李秀成連點其頭道:“軍師才大心細,排程有方,本非他人可及。不過秀成來遲一步,未能和石都督一見,未免有些失望。”
錢江含笑的答道:“副軍師勿急,你要見他,快的快的,我料定石都督此去必能得手的。”
李秀成一等秀全不在身邊的當口,忙對錢江說道:“秀清這人,雖位居各老弟兄之首,莫要弄得尾大不掉。軍師不可不防。”
錢江聽說,連連點頭道:“自然自然,但是你已擔任副軍師名義,也得一同留心一二。”
錢江說了這句,忙請李秀成行文通知各處弟兄,一面受職,一面各守防地,聽候後令。
不說秀成照辦之後,專管運籌等事。單說石達開那邊,早由錢江飛檄通知,一壁拜受職命,即同副都督羅大綱督隊直向湖南殺去;一壁做了一道檄文,佈告天下。當時湖南巡撫張亮基,首先得到檄文,趕忙拆開一看,只見上面寫著是:前軍大都督第二天將復漢將軍石謹奉大漢開國大元帥千歲洪意,以大義佈告天下;蓋聞歸仁就義,千古有必順之民心;返本還原,百年無不回之國運。自昔皇漢不幸,胡虜分張,本夜郎自大之心,東方入寇,竊天下乃文之號,南面稱尊,陽借代為平亂之名,陰售實在併吞之計。而乃蠻夷大長,既窺帝號以自娛,種族相仇,復殺民生以示武。揚州十日,飛毒霧而漫天;嘉定三屠,匝腥風於遍地。兩主入粵,三將封藩;屠萬姓於溝壑之中,屈貳臣於宮闕之下。若宋度欷s'於南浙;故秦泥不封於西函。嗚呼!昨祚從此亡矣!國民寧不哀乎!
遞其守成之世,籌永保之方。牢籠漢人,榮以官爵。
安敖之輩,雍乾以還,入仕途而銳氣銷,頌恩澤而仇心泯。罹於萬劫,經又百年。然試問張廣泗何以見誅,柴大紀何以被殺?非我族類,視為仇讎。稍開嫌隙之端,即召死亡之禍。若夫獄興文字,以嚴刑慘殺儒林,法重捐抽,藉虛銜網羅商實。關稅營私以奉上,漕糧變本以欺民。斯為甚矣!尚忍言哉!
今洪公奉漢威靈,憫民水火。睹豺狼之滿地,作牛馬於他人,用是崛起草第,縱橫粵桂;既臥薪而嘗膽,復破釜以沉舟;忍令上國衣冠,淪於夷狄!相率中原豪傑,還我河山!自起義金田,樹威桂郡,山嶽為之動搖,風雲為之丕變。英雄電逝,若晨風之拂北林;士庶星歸,甚涓流之赴東海。一舉而烏蘭泰死,再舉而賽尚阿奔。固知雨露無私,不生異類;自今天人合應,共拯同胞。
茲廣西已定,士氣方揚;軍兵則鐵騎千群,將校則旌旗五色。特奮長驅,分徵不順;中臨而長江可斷;北望而幽雲自卷。凡爾官吏,愛及軍民,受天命者為其人,當思歸漢;識時務者為俊傑,胡可違天。所有歸順之良民,即是軒轅之肖子。如其死命助胡,甘心拒漢,天兵一到,玉石俱焚。本都督號令嚴明,賞罰不苟。倘或攏亂商場,破壞法紀,輕置鞭笞之典,重貽斧鉞之誅。各宜深思,毋貽後悔。如律令。
張亮基一邊在看,一邊連稱好一篇文章。及至看畢,暗想這個題目真大,彼中定有能人。我既食君之祿,只有忠君之事。當下便把兩師傳至,互相斟酌一下,於是一面飛奏進京,一面整頓本省人馬。沒有幾天,接到上諭,命他剋日蕩平,並令在籍巨紳興辦團練。
原來那時道光皇帝已經賓天。長子名叫一個連字的,早被道光在日踢死。於是一班滿漢臣眾,便請道光的次子,喚做是寧的那位太子登基,改元咸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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