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棟樑,怎好去和馬賊拼命。”聶功廷邊說,邊把他的手向著劉松山亂揮道:“軍門快快走吧,再遲一刻,那就不能走了呢。”
劉松山氣得亂頓其腳偽大怒道:“這是甚麼說話,姓劉的從來不幹這種丟人之事!”
劉松山的事字未完,立即一面回馬,一面指揮他的一部分的親信隊伍道:“此地不甚險要,你們快快埋伏此地,若見馬賊追來,你們出而腰擊,馬賊必定以為埋伏已過,他必放膽再向前追,本軍門另有辦法。”
劉松山吩咐之後,即與聶功廷、董福祥二人說道:“此去二十里有座小山,名叫峒峽,地勢很險,你們二位,埋伏那裡,一等馬賊本人走過,你們趕快率兵追殺,那時我在前面一定回兵和他大戰,這樣的前後夾攻,我們的病兵,便可以一當百了。”聶董二人奉令自去。
劉松山又把其餘的四個統領,十多個營官,一齊叫到跟前很鄭重的說道:“諸位統領營官,今晚上的這場廝殺,只要大家拼命,馬化痴父子二賊,便有九成死法。”
大家聽說,無不忿忿的答道:“軍門放心,常言說得好,養兵千日用在一時,我們大家只要不怕死,那個馬賊,不怕他怎麼厲害。”
劉松山連稱好好道:“這末我們快快前進。”劉松山說著,立即加上一鞭,首先向前飛馬奔去。大家各率隊伍,也向前進。
直等東方調白,方才看見後面塵頭大起。劉松山料定馬化痴父子已經追至,連忙擺開陣勢,立馬而待。
不到片刻,果見馬小痴率了大隊趕來,遠遠的瞧見劉松山等在那兒,他就飛馬上前,高聲對著劉松山說道:“壽卿軍門,何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來。我們父子並無歹意,壽卿軍門,究為何事,不別而行。家父已在後面等候,特命小痴追上前來,務請壽卿軍門快快回轉,稍領家父餞別之情。”
劉松山瞧見馬小痴不提他那親信隊伍埋伏之事,越加知道小痴這人,十分險詐,頓時冷笑一聲道:“哼哼,馬小痴,你們父子二賊的詭計,早被本軍門識破,本軍門就算小人,你們就算君子,不過本軍門並不歡喜飲你們的餞行酒,卻歡喜飲你們二人的血。”
馬小痴一見騙不了劉松山,當下變臉大罵道:“姓劉的老賊,你既不受抬舉,這末且看還是你這老賊飲我們父子的血,還是我們父子飲你的血。”
馬小痴尚未罵完,劉松山氣得大吼一聲,立即揮動人馬,直撲馬軍。馬小痴的戰術,本也不弱,不過他的邪術不及乃父罷了。此時一見劉松山大有和他拼命之意,忙用他的洋槍,拍的拍的,對準劉松山這人打來。劉松山雖然年老,他的本領卻比馬小痴高過十倍,又知馬小痴曾得邪術,忙不迭用他手上的兩柄馬刀,交換著一柄護住他的咽喉和前胸,一柄只去噹噹噹的撥落近身子彈。他一邊撥落子彈,一邊一馬衝至馬小痴的陣前,放出他那兩目的神光,釘住馬小痴這人不放,使他一時不及去施邪術。
……哪知劉松山正擬彎轉手去,向他背上抽那神箭,要想射死馬小痴的當口,說時遲,那時快,他的部下四位統領,一見他們上司奔到馬軍陣前,生怕中了馬小痴的妖法,立即一同手挽雕弓,撲的撲的對準馬小痴的要害射去。可巧內中一箭,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馬小痴鼻樑,馬小痴痛得丟了手上的那支洋槍,頓時把韁一緊,回馬伏鞍而逃。劉松山正在拼命之際,如何肯將馬小痴放鬆一步,立即也把他那坐馬,加上幾鞭,箭般似的追了上去。
馬小痴的那個心腹大將香娃娃,那時正在押陣,一見馬小痴受了重傷,敗下陣去,趕忙一馬擋住劉松山的去路,馬上廝殺起來。劉松山依然把他的性命,置諸度外,看見那個香娃娃前去和他廝殺,當下又大嘆一聲道:“來得正好!”好字方才出口,二人已經殺得難解難分。劉松山手下的四位統領和十多位營官,大家正在恨得此次禍事,都由香娃娃一人而起,誰也不肯懈怠一點,同時一哄而上,便將香娃娃圍在核心,你也朝他一槍,我也向他一刀,恨不得立刻就把香娃娃這人,砍為肉餅,方出大家之氣。香娃娃雖然來得十分饒勇,無如雙拳難敵四手,不到半個時辰,稍一失手,被劉松山覘空撲進,一刀砍落馬下。
香娃娃的回兵,一見主將陣亡,已覺蛇無頭兒不行,那裡還禁得起官兵之中的一二十員大將,一齊揮兵廝殺,只好轟然的發喊一聲,如潮般的潰散開去。劉松山急又將手一揮,命他兵士,追趕上去。起初邊追邊殺,無非還是那班回兵遭殃;後來一追兩追的,剛剛追到遠遠的望見那個馬小痴的影子了。就在那時,陡然聽得埋伏在那峒峽地方的兩支官軍,不約而同的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