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女婿,不惜動了私情,想害大盛的國之棟樑,乃是小人。”
齊少扉這位案首,年紀輕輕,連中三元,如何不是棟樑之材呢。
這事,溫如生知道如何利用,攝政王自然也想到這裡了,不然不會喊溫如生來,只是做到什麼程度。
溫如生心裡一跳,看向攝政王,“王爺——”
“你那什麼眼神。”攝政王氣笑了,不滿說:“還沒到要齊少扉以死祭旗的時候。”
溫如生心底鬆了口氣,面上不顯,忙起身賠罪,說他小人想多了,請王爺怪罪。
“坐下吧,不用大動干戈。”
溫如生重新坐回位置。攝政王見此,故意嚇了嚇溫如生,說:“子同,原來你是這般看本王的,唉。”
“王爺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逗你的。”攝政王笑笑,而後正經說:“一件小事,即便是我運作的大了,也不至於讓天下讀書人站在本王這邊,支援擁簇本王登基,必要時候,太后一黨自斷一臂罷了。”
“皇帝還是清清白白的皇帝。”
死一個齊少扉不難,做成季廣恩為了自己女婿,顛倒黑白,逼死了齊少扉——這事傳出去,自是熱熱鬧鬧,引得全天下讀書人憤慨,看清了季太傅的真面目。
可划不來。
齊少扉不死,局勢、輿論,也能運轉到最後這個地步。可若是他害死齊少扉,那便寒了跟著他的心腹,且說這齊少扉,溫如生誇讚過幾句的,說文采一流。
攝政王對此倒是一般,寫的錦繡文章又能如何——
那套天花亂墜的文章,在他看來,不過是錦上添花,他要的要不然如子同,周道圓滑能做事,要不然便是心黑手狠。
而這位齊少扉,哪樣都不沾,不過尚且有一點好,為人清高,脾氣幾分耿直,若是季家許以一些利益便同流合汙——
攝政王哂笑了下,那便不怪他動殺念。
季明親自上門,結果吃了個閉門羹,季廣恩的兒子自是同季廣恩了,只是季廣恩虛偽會裝,他這大兒子明晃晃的張狂愚蠢,覺得一屆小小進士,竟敢見都不見他。
“本王還要多謝季明。”攝政王笑笑。
溫如生也笑了,懂了王爺意思,這事巴不得摁著藏著,季明卻覺得小事,被拂了臉面,回去找他爹告狀,他爹——
“季大人年紀大了,腦子也不如以前了,糊塗啊。”
糊塗好,糊塗才能藉此生事,給他們遞了把柄。
“查一下季廣恩的女婿,當年殺害書童、齊少扉時,現場的還有誰?若是有人證,找出來,若是沒有……”
“也不礙事。”
這事哪怕是季廣恩女婿失手,在這裡此時,那也是季廣恩女婿故意殺人了。
溫如生明白,當即道是。
此時不可能一日兩日,最好是先讓季廣恩一黨嚐到甜頭,等民間話語發酵還要一段時間,這之前,只能先委屈委屈那位齊三元了,但若是此事順利辦成……
二十八日,殿試。
小院裡從昨天傍晚便靜悄悄的,岑越還提出和阿扉先分房睡——他和圓月睡,阿扉睡書房,這樣安靜一些。
起料齊少扉撒嬌說,沒有越越在旁他不習慣,可能遲遲睡不下,沒準要熬到半夜了。
岑越:唬誰呢。
不過想了下,還是先委屈了崽。
“那收拾一間客房,讓青絲小菊帶著圓月一晚。”
齊少扉高興了,說:“本來就是,越越你先前說了,兒子大了,那便不適合和咱們一起睡,如今正好藉此機會,讓圓月臭崽崽學會一個人睡,再說也不是一個人還有青絲小菊。”
如此一說,岑越最後那點點愧疚也沒了。
好像是這麼個道理。
當天天擦黑,岑越讓阿扉洗漱完上床,他去哄哄圓月,陪著圓月玩了一通,講了睡前故事,圓月的小床也挪到了客房之中。
“郎君放心吧,小少爺一有動靜,我就起來。”青絲說。
岑越笑了下,說:“沒那麼嚴苛,他夜裡睡覺很踏實,不會踢被子的,要是第一次哭,那肯定是尿了,換了尿布就好,第二次時應該是餓了……”
“知道了郎君。”青絲一一記下了。
岑越哄完小的回了房,見阿扉還沒睡著。齊少扉眼睛炯炯有神,先說:“越越,我睡不著。”
“閉目。”岑越脫了外衣上床,“平日裡不是這個點睡,自然是睡不著,不過閉上眼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