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順理成章,還想給他謀劃助力似得。
溫如生坐在下位,也有點起疑,“民間流言瞧著雖是熱鬧轟轟烈烈的,但——”那煽風點火的,都是王爺安排的人,“這幾日說歸說,沒有名頭,這把火燒不了多久。”
所以昨日季廣恩府邸門前就是他們動的手腳。
季廣恩一直避著不回應,民間再鬧,那些話也傳不到聖上耳朵裡,因此得加柴火,有來有往才熱鬧,單方面燒沒多久的。
“府邸門前是一,參季廣恩摺子是二。”都是溫如生的手筆,那下大獄的官員,自是攝政王一派,如今先委屈一二,聖上只讓下了大獄關起來,旁的沒說。
再者他也會打點打點。
“沒想到聖上會下如此命令,像是……太順了王爺。”
攝政王:“子同,你也起疑了是不是?我那皇帝侄兒,像是故意順著本王計劃,想早早把皇位讓我順理成章拿下一般。”
溫如生點了點頭。
攝政王沉吟一二,“不急,繼續走。”
聖令一出,巡街的侍衛多了,那日早上凡是路過季太傅門前的百姓都抓了,一時間民怨四起,還有大獄中那位大人,寫了血書自盡了。
血書留言:奸臣季廣恩害我。
溫如生聽到訊息後,面色一愣,不可置信,“死了?”
“死了。”下屬回話。
溫如生:“真的自殺?還是人為的?”
“仵作查過,自殺,吊死的。”
溫如生站起來,又坐下來,想不可能,怎麼會如此,那官員雖是禮部的,但是他的門生親信,怎會如此,此人還有父母妻子兒女,一大家子人,怎麼會……
他有幾分懷疑攝政王做的,前兩日才說火不能簡簡單單燒了,可聖上如此行事,攝政王意思不必打草驚蛇,按計劃行走的。
那也不是攝政王,是誰?
溫如生連著太后一黨都猜過,始終是不知誰安排的。
此事一出,本來光是民間百姓怨聲載道,現如今盛都的讀書人都坐不住了,若說探花郎被逼那是引子,此事文官見血,一條人命擺在眼前,那是科舉考上來的,兢兢業業的忠臣,只因忠言參了季廣恩,便落得如此下場。
有人還懷疑是季廣恩背地裡害死的人。
官員的‘血書’其實是裡衣,收殮屍體時流了出來。讀書人聽聞,各個憤恨不已,眼眶發紅,當即是起了血書,勢要聖上斬奸臣季廣恩。
這火,越燒越旺……
連著季廣恩都怕了,不敢出門。明明是女婿楊淙的舊賬,季廣恩也沒想到苗頭如今全到了他,他是病急亂投醫,想著把楊淙推出去,以平息民怨……
然後聖上下令,捉拿那些寫血書的讀書人。
這下炸開了。
攝政王也坐不下去了,“本王進宮看看。”
皇帝侄兒是真的蠢,還是假的蠢。
……
三月,天氣暖和,桃花鄉地裡的草莓種下了。
岑越很喜歡在田間幹活,有時候遇到了莊稼漢,還有人問:“郎君,您那收成多多的麥子,啥時候好啊?”
莊稼漢不管什麼科舉、做官,跟他們干係不大,就想著那收成多多的麥子,對著齊家郎君更是尊重。
岑越每每聽聞,心裡都有點愧疚——耽誤了大半年,當即說,去年耽誤了半年,今年才種。
冬小麥抗寒,春小麥是春日裡種,到秋天時收,只是民間怕夏日多雷雨,或是乾旱,很可能春小麥會旱死,到了秋日時,連綿陰雨,天氣又不晴朗,曬不幹麥子。
因此時下種冬小麥多,這是最適應北方氣候的。
莊稼漢才想起來似得,忙關心問:“對對,三少爺科舉了,也不知道咋樣了?”
“名次不錯。”岑越笑笑說,也不說旁的。
莊稼漢這般問那是客氣,此時聽了點點頭,還是一門心思想麥子,岑郎君咋能種的這麼多?
岑越打算今年種一畝春小麥試試,因為錯過了冬季下種,那就試試——他是為了培育麥種的。
三月中天氣暖,地裡野菜冒出頭,綠油油的,還有香椿樹也露出苗子,嫩生生,家裡連著好幾天吃野菜各種做法。
用豬油炒的香椿雞蛋,還有野菜疙瘩,野菜餅都很香。
趙春花知道郎君愛吃這個,天天去地裡掐,掐那嫩尖尖,不過這會都嫩,沒老的,掐了一筐送到灶屋去。
“我以前逃難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