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,今日請了鎮上大廚來做席面的,殺雞宰羊的,葷腥不斷,岑姜兩家娃娃們都長大了,吃肉吃的很兇。
姜三花也是大姑娘了,跟著稱心幾人坐一桌。
今年初秋,岑越得了兩籠大閘蟹,這個是稀罕玩意,岑越將一籠分了分,一半送到桃源鄉兩位伯伯那兒,還有一半給他大哥大嫂拿回去。
不過哥嫂不愛吃這個——吃不慣,嫌沒多少肉,啃著蟹鉗能把牙崩掉,說什麼不要,讓岑越和孩子吃。
於是大哥大嫂來這兒時,天天喝著蟹肉粥、蟹黃面,能掏的掏出來,不費牙——第一日時是的,他哥嫂孩子們都嫌吃的費勁兒。
剩下一籠就是給彎刀半歲宴做席面的。
姜老太留意到,二苗不吃這個,還說:“你咋還變了性子?螃蟹一筷子都沒動?聽你說稀罕東西,你也吃。”
“阿奶,這個可多了,你吃吧,我吃不了。”姜二苗說。
姜老太:“咋就吃不了了?”
“螃蟹寒的,我還在養身體……”姜二苗禿嚕嘴了。
姜老太虎虎生威的看過去。
便是岑越也有些招架不住,忙假裝很忙給圓月餵飯,結果發現大崽正忙著喂——圓月一臉懵,他自己吃飯吃的好好地,怎麼倆爹爹都給他熱情的夾菜餵飯啊。
啊嗚一口連著一口。
圓月臉頰鼓鼓的,還挺高興,受著倆爹的熱情照顧,還指著菜要點菜吃,什麼愛吃什麼不愛吃,挑起來了。齊少扉一看,是磨牙低聲說:“辣的,會辣的你冒汗。”
“阿爹~圓圓要次嘛~”
齊少扉:“撒嬌包。”
岑越哄說好,圓月眼睛咻的亮了,就看他阿爹夾了辣子雞,分蟹的刀,略劃拉一下,雞丁一分為三,那細條條的中間那點肉絲,岑越給放在崽碗裡了。
“吃吧,配著一口飯飯吃。”
圓月愛吃辣隨著他的。
齊少扉是笑了兩聲,才想起來姜阿奶剛生氣了,一看,飯桌上姜阿奶收斂了脾氣,又跟剛才一般閒聊吃飯,照看彎刀。
只是他們夫夫不知道,剛給圓月餵飯時,姜二苗受著他阿奶目光拷打了許久。
在外人尤其是彎刀宴席上,姜老太還是給二苗留面子的——此時姜家人不知道二苗當時大出血多嚴重,以為只是生孩子受了苦楚。
一頓飯吃了大半個下午,等吃完了,還剩了許多沒動的葷腥肉啊什麼的,姜二苗讓底下人都分一分,這個不是席面上剩的,就是灶屋備的多,壓根還沒上。
趙春花也沒客氣,還說:“這是喜肉,沾一沾姜老闆的福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