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媽媽在旁聽著,說吃油膩的不好,改在考前兩日做了油條。
今日放榜,早飯桌上就是一筐油條和雞蛋。
“三少爺吃啊。”劉媽媽殷切說。
岑越在旁笑,給阿扉兩顆蛋一根油條,自己也夾了一根油條,現炸的很脆,油香油香的,要是配著胡辣湯吃就好了,這會就不挑了。
“好吧,吃了。”齊少扉覺得他‘滿分’不了的。
吃過早飯,家中有人看圓月,這會貢院肯定擠,但大傢伙都急切,岑越也坐不住,乾脆和阿扉坐車去貢院等放榜。
到了巳時,大概早上十點多,貢院大門開啟。
考生陪讀家屬,紛紛湧上前去。齊少扉護著越越站在後頭,先不急,牛肉粉鋪子倒是安靜許多,倆人便過去了,點了兩碗粉,老闆看的稀奇,這二位不急啊,在這兒吃起粉來。
敲鑼幾聲,喊回避。前頭那邊堵得人群都紛紛避讓開,有護衛開路,後頭小官是捧著名單,張貼到案牌上。
長長的,約有一米多。沒一會後頭有護衛又搬出案牌來立著,又是一張名單,兩塊案牌拼在一起。
今年考恩科的考生多些,有四百七十多人。
等張貼完了,護衛守著,這會其他人能上前瞧了。只聽人群中高聲問:有無xx郡xx府縣xxx人士,xx年姓名——
“你自己看。”
“別擠別擠——”
“我家少爺中了!少爺中了!”有喜極而泣的聲。
自然也有落榜哭嚎的,那是捶胸頓足,“老天爺啊你開開眼,這已經是學生考的第二十年了,對不起父母啊……”
百態盡顯。
岑越吃不下粉了,望著那邊哭喊的老者,神色有些複雜,“若圓月以後不是讀書的料,那就做旁的吧。”也不一定要考科舉,考了二十年,次次落選,都快逼瘋了。
那邊哭嚎的舉人瘋瘋癲癲,一會哭一會笑,背過氣撅了。
岑越齊少扉見了,忙不吃了,先去看人如何了。齊少扉蹲在地上扶著老舉人,隱約聽到有人喊他名字。
“……案首……齊少扉……”
第118章 北安伯118
瘋癲撅過去的舉人觀面貌,岑越以為七十多歲,齊少扉救醒後,還神志不清,喃喃說話,哭哭笑笑,一會說他對不起父母,一會又說他中了、中了,考上了舉人。
這是想到以前中舉的場景。
齊少扉一手輕輕抬著對方的頭,在脖頸後的穴道按了兩下,慢慢的又給順了下來,那舉人瘋癲囈語狀態平復下來,只是眼角含淚,怕是想沉浸其中醒不過來一般。
“多謝這位兄臺了,他是我老鄉。”圍觀之一的舉人嘆了口氣,一把攬著地上人,喊:“黃兄,你醒醒神,這次落榜了,下次再來便好。”
那位黃兄哭的猶如稚子,“不來了,不來了……”
“我已經花甲之齡,罷了,回鄉踏踏實實教書,以慰雙親在天之靈,回吧回吧。”
“我扶你。”老鄉扶著黃兄,不住嘆氣。
黃舉人六十歲,考舉人用了四十年,考進士又花了二十年,可惜,還是不成器,沒考中,心灰意懶,推開了同鄉,踉踉蹌蹌往回走。
同鄉人不放心,先是拱了拱手,“多謝,敢問舉人怎麼稱呼?”
“齊少扉,字清越。”齊少扉回禮。
對方快速道:“我叫周凱,字煊之,我先去看看黃兄,回頭再謝過齊兄。”
齊少扉點點頭,對方忙跑著跟了上去。
裡圍那兒,眾人都擠著,還在驚奇,“你們看,案首才二十六歲。”、“真是噹一聲青年才俊。”、“這名字好生,也沒聽過見過。”、“這等人物,該認得出的,還真是耳生。”、“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少爺?”、“不像,祖籍是北雁豐禾府縣的。”
這也不一定,祖籍是祖籍,興許祖上有誰在朝中做官,定了盛都。
眾人眾說紛紜,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聽見‘齊少扉’這個名字,眾人上盛都參加恩科,住在客棧,誰有名、誰作詩寫文章好,很快便會傳開了,以文會友,互相結交。
但今年的案首,還真是第一次聽。
有人晚來,擠進去還未檢視榜單,聽到大家討論熟悉的名字,當即說:“諸位可是說齊少扉齊兄?”
“你認識?他可是今年案首。”
“竟是案首?認識認識,前兩日還說過話,那便沒錯了,跟齊兄聊了幾句,說了文章,他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