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麥苗還分公母?”
這沒聽過。
岑越:……他講不清了。
“反正花粉我試著混在一起,就是現在的,這是初代,之後還要混,像是顆粒飽滿的混少空殼癟殼,總之培育出最優的那批,到時候鄉親要是想種我們家的種子,來買就是了。”
這個肯定不急,還得再混。
莊稼漢們聽了面上沒說什麼——他們覺得沒說話,心裡話藏得好,殊不知,時下的莊稼人是沒啥複雜心思,話都露在臉上呢。
買配下來的種子?不不不,都種了半輩子地了,這岑家郎君胡亂折騰,今年雨水好,瞧著多點,興許來年就不成了。
種子可不能亂來的,說好就好啊。
不成,還是老老實實種不出岔子。
要是種這混的,出了個岔子,一年到頭不就白忙了,吃啥喝啥?
總之都是否定的,連著好奇心都歇了歇。
齊少扉說:“越越,咱們脫殼稱量吧。”
“成,反正下午沒事,就在院子裡弄。”
姜二苗忙說:“小越哥,這會就稱一稱,我好奇的緊。”其實他看出來了,莊稼漢們不服小越哥,覺得小越哥門外漢種不出來,那當然是讓他們瞧瞧了!
小越哥可厲害了,幹啥都厲害。
岑越看阿扉和二苗,這倆是真想幫他‘找場子’,幼稚,便點了點頭,“那就在家門口過稱。”
他也幼稚一回。
牛師傅早早喊了兩輛車來,這會該搬的搬,姜二苗跟在後頭撿麥穗,全都拾到車裡,圍觀的莊稼漢是不回家吃飯了,全都好奇齊家郎君種的麥田能出多少糧食。
“走走走一道去看。”
“可是收了,先前我看就他家地裡麥穗沉,也不知道是不是花了眼。”
“我剛可聽說了,這麥穗還分公母呢,就跟豬崽子配種一樣。”
“啥?!你別胡咧咧了。”
“我胡咧咧啥,那是岑郎君親口說的,大傢伙都聽著呢,他家地裡母麥子多吧,你想想那公麥子能生娃娃?”
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,唬的其他人是一愣一愣的,覺得有道理。
岑越走在前頭其實聽見了,是憋了又憋,最後還是沒忍住,回過頭,說:“我家麥子沒公母之分,就是種子是兩種,混在一起了。”
只能這般解釋了。
倆莊稼漢臉上尷尬,點頭笑呵呵。岑越和阿扉便繼續走。
“我就說嘛咋麥子還分公母,你這是聽岔了,人家岑郎君都忍不住了。”
“我也沒說錯,你剛聽見了,齊家的麥種一個是從北方那兒傳來的,混著咱們這兒的種子,你說說是不是倆人生娃娃一樣了。”
“……有點道理,還真是,這麥子還能生娃娃?”
岑越:……算了,就這樣吧。
齊家大門口曹羅早備好了稱,一大竹筐,只稱麥穗頭,麥秸稈當場切了,捆到一起放一旁。門口烏壓壓的圍了許多人,有趕來的,有剛跟著一路走過來的。
稱吧。
兩畝田不多好處理,麥穗頭那是佔一些重,加上還沒晾曬,不過圍觀瞧熱鬧的都是老莊稼手了,佔多少稱,心裡都明白,左右一會減個一成多些。
過稱時,曹羅喊著數,把稱杆讓大夥看看,沒錯吧。
“對著對著,沒錯。”
“稱還壓的實在了些。”
姜二苗是拿了毛筆在那記著,一筐又一筐,兩畝地所有的麥穗都收拾完了,這統共是——
“七百斤。”齊少扉先道。
他聲不大不小,不過圍觀的都等著呢,一聽數字嚇了一跳,就跟那熱油鍋裡濺了一滴冷水一般,都炸開了。
“啥!”
“多少?”
“我是不是站久了曬得腦子暈,剛聽岔了。”
“是不是七百斤,咋可能,兩畝的田,就是溼麥子壓秤,連著麥穗頭,那也不能七百斤啊,一畝田撐死就二百四五,可不能多了。”今年他家田收起來,沒曬之前過了一遍,也就二百二,他齊家麥穗沉,那就多個二三十斤,咋就能飆到三百五了。
“是啊是啊,這再多就不像話了,是不是多報了一筐?”
曹羅聽到了這聲看了過去,“大爺你仔細瞅瞅,稱過的筐就在這兒,一筐不多不少,不信的話我再過一遍……”
“你過,不不,我來。”原是說了一串話的大爺先是站了出來,手都是抖得。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