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這會哄著神色木愣愣的三少爺先出了門。
不用齊老爺開口,岑越就說:“阿扉如今就五六歲記憶。我解完手路過門口,聽到齊少修一遍遍跟阿扉說你娘死了,戳阿扉的心窩子,我摔老虎那是齊少修不停,是想逼死逼瘋阿扉。”
“是這樣嗎。”齊老爺再問。
齊少修哪裡敢承認,縮在他娘懷裡哭。杜氏剛要張嘴替兒子求情說知道錯了——
“阿扉敬母親,從來規矩不亂,口口聲聲叫母親尊著您,現下齊少修喊的什麼,說的又是什麼?架上的書,還是阿扉記掛弟弟,把書讓給了弟弟。”
“他雖是病了,像稚童,但做兒子做哥哥,那是夠的。”
岑越本是咄咄逼人,而後話鋒一轉,說:“我爹去的早,娘拉扯我們兄弟倆長大,當初我婚事難,各種苛責,我大哥從沒嫌棄我,說親兄弟一家人,那是該相助的。”
“今天摔這木老虎,我覺得沒摔錯,三百文的玩件,換四弟長大懂事,他還小,要是再不教……”
教個屁!岑越恨不得把齊少修打成八瓣,但齊老爺顯然是‘家和萬事興’的擁簇者,比起斷官司,見兄弟手足互相撕,齊老爺更想看到倆兄弟和睦,只能臨時改了口風,齊少修還能救——
現在要好好教,才有希望。
說的還挺聖父的。
這不,前頭他激情發言時,齊老爺看他就是看‘攪家精’,齊少修即便是有錯,但他把事鬧到明面上,讓齊家剛和睦的氛圍沒了。
齊老爺不喜,看他眼神很銳利。
這會就不一樣了,齊老爺沉了會臉,終於開口說:“齊少修關香樓一晚,跪著好好認認你母親,知道什麼是尊兄長。”
“老爺,老爺,少修還小,懂什麼……”杜氏急著求情,她兒子才多大,關到香樓罰跪,不得嚇壞了。
她不說還好,一說齊老爺就來氣,“他是小不懂,那全是你慣,之前說那木老虎半兩銀子,現下說漏了嘴。”
“許氏在時教的東西,你半點是沒學到,一味驕縱齊少修,一晚你覺得不如意,那就三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