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法和火候,炸糖球老闆手法熟練,一雙筷子,一個鐵勺子,旁邊小兒子打下手,略軟一些的麵糰塞一小口紅豆餡,團成球,往他爹的漏勺一放,等幾秒,他爹筷子慢慢扒拉球,一會就跟吹氣似得漲開了,成了小拳頭大小。
“好厲害呀。”齊少扉說。
可不是嘛。岑越又給阿扉買了一顆,他知道阿扉喜歡吃。
“越越還有劉媽媽。”齊少扉說。
岑越差點忘了,又要了一顆帶走。梅香將這顆的油紙包放在籃子裡。齊少扉拿著自己那顆可高興了,先送到越越嘴邊,讓越越吃。岑越就啃了口,含糊說好香,好吃。
齊少扉也咬了口,高興的眼睛彎了彎。
“越越好吃。”
岑越已經不去糾正大崽斷字了。
回去順路買了菜,岑越昨天晚飯時答應給阿扉做肉餅,就買了偏瘦一些的五花肉,又挑了時下的蔬菜,回去不著急做飯,先把面揉上。
劉媽媽見回來了,還給她帶了炸糖球,誒呦心疼,說她年紀大了吃這個幹嘛,下次不用管她的,浪費這個銀錢。
“阿扉惦記劉媽媽你,特意提醒我買。”岑越說。
劉媽媽就很高興,臉上都是笑容。
雖說是主僕,可劉媽媽看著齊少扉長大的,三少爺特意惦記著她,沒什麼比這個讓人高興了。
岑越先和阿扉回屋歇一會,早上吃過都不餓,又去看了草莓苗,還玩了一會挑棍,日頭差不多了,岑越卷著袖子洗了手進灶屋,讓阿扉在院子玩。
“肉剁成泥,也不用太碎了。”
梅香就砰砰剁肉,劉媽媽去年冬摔了跤後,雖是養了半個月,但自那之後不能久站,或者乾點搬重的活,會勞累腰疼,如今灶屋做飯一把手就是梅香。
岑越只做他和阿扉的——倒不是他不給大家做,劉媽媽不願意,說什麼都不幹,哪裡有郎君給下人做飯的,不像話。
也失了三少爺的體面。劉媽媽那時候找岑越說過,說夫人在時對底下人也好,寬和的緊,但做主子要有主子樣,威嚴在,我知道郎君心善,見小菊一個小丫頭可憐,梅香是個姑娘家,多是照顧寬厚,但規矩立下了,位置分寸在,不然時日久了,底下人能越到主子頭上,那就糟了……
劉媽媽說的這翻話確確實實是好話。
因為社會就是這樣的,說平等人權,那害的可能是梅香和小菊。
在什麼山頭唱什麼歌,這個岑越知道。
“肉餅想要酥脆好吃,餡料是一方面,還有個小竅門,和麵的時候,裡頭放一點油,把油搓到面裡,放點鹽。”岑越一邊做一邊跟梅香小菊說。
讓小菊切蔥花,將花椒磨成粉,面醒著。
晌午主食是香酥肉餅,配個蛋花疙瘩湯,岑越在現代屬北方人,飲食習慣是麵食為主,因此做麵食有一手。穿到了大盛岑村,也是吃麵食多點。
根據田裡種的莊稼還有飲食結構,岑越起初也以為是在北方,但今早有賣粉的,感覺又不像——
如今老百姓可見不到國家的堪輿圖。
岑越一手和著麵疙瘩,心想管他什麼地域,小老百姓不操這個心,疙瘩湯的麵糊要稠一些,屬於比饅頭的面稀,又比烙春餅的稠,能用筷子夾起來成小疙瘩,就差不多了。
配菜都齊全,雞蛋液、蔥花、筍葉子切成絲。這會先不下鍋,這個簡單,水燒開了,往裡倒就成。肉餅的面醒好了,現在包餡烙餅。
“還要調一點油酥,就是麵粉裡頭放點油,調成糊狀,這個是讓餅出鍋後更酥脆的竅門……”
餅條鋪調好的肉糜一層蔥花,一頭拉起來捲成條,頂頭那兒塗一層調好的油酥,手掌圈一圈,成了劑子,用手掌壓一下,層層疊疊的圓餅狀。
“不能擀,容易破皮,用手壓一壓就成了,放那兒晾一會。”
一隻只巴掌大的厚墩墩餅做好了,鍋底燒油,有後頭灶臺小火煎肉餅,前頭灶臺大火可以燒疙瘩湯了,下了麵疙瘩燒開放配菜,還有切成絲的醬菜。
不用放鹽了,醬菜就是鹹的。
岑越想到這兒,就想起現代放火腿,火腿就想到了他的‘臘肉’,“對了我的臘肉——你們幫我看著點火候。”
他去看看掛在糧上的臘肉。
當初摸著石頭過河做,天氣都熱起來了,臘肉名字就知道是冬天臘月做的,岑越也第一次做,現下拿下來,肉硬邦邦的,外頭倒是沒發黴,曬得有點像風乾肉,反正不是臘肉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