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挑水。
岑家現在一共四畝地,地裡莊稼得精細伺候。
也幸好這時候田稅低,不然岑家連摻著玉米麵的麵粉都吃不起了。岑越只知道現在國號‘盛’,皇帝姓寧,其他一概不知。
田間地頭的老百姓,不知國事的。
雖然跟岑越學的歷史不相關,但盛朝有玉米、辣椒、土豆、紅薯這些食物,百姓果腹東西多。岑越最初是想著,有出海船隊帶回來的種子,後來又一想,大盛朝跟他歷史學的不搭噶,地圖也不知道長什麼樣,沒準本來就有這些種子。
“小越,鍋裡你添水了?那正好,你哥回來就能吃飯了。”灶屋岑大嫂開始舀米下鍋。
鍋裡是岑越添的靈泉水,岑越應了一聲,說水缸水還剩了個底,早飯岑家吃的簡單,小米糊糊粥,裡頭放點洗乾淨的紅薯,一鍋下來是紅薯粥,還算飽腹。
他就不去灶屋搭把手,拿著掃帚掃院子,分頭行動。
等岑鐵牛擔著兩桶水回來倒水缸裡,院子打掃乾淨,灶屋早飯也冒著紅薯香氣,岑越舀了瓢涼水到木盆裡,高興說:“哥洗洗手開飯!”
“你啊講究的。”岑鐵牛本來是打算直接吃的。
岑越:“漱漱口洗個手臉不費功夫的哥。”他都洗漱過了。
“洗個吧,小越給你水都打來了。”岑大嫂勸。
岑鐵牛:“我又不是髒漢,洗!”
等吃了早飯,趁著肚子飽,岑鐵牛扛著鋤頭下地,岑越也跟著一道,揹著竹筐,手裡拿著小鏟子,“我挖挖野菜。”
兄弟倆年幼時就這麼幹,岑鐵牛八九歲就下田幹農活,岑越雖是哥兒,但家裡勞動力不夠,又乖順,揹著小竹筐,就在旁挖野草,挑野菜。
這個季節,家家戶戶閒了都是下田鋤草挖野菜,田間地頭此時都是漢子,婦人們稍晚一些再來,還要收拾家裡。
岑鐵牛家的田跟岑大伯家挨著,岑大伯帶著兒子們早在田裡,岑越倆兄弟叫了聲大伯,打了招呼就各幹各的。幹了一會,兩頭碰到面,岑越一看大伯孃也來了,估摸是在這兒頭等他們。
“鐵牛歇歇,問你話。”大伯喊住了人。
倆兄弟停下,喊大伯孃。大伯孃說:“小越筐裡這麼多野菜了,還挺嫩的。”
岑越笑笑不應聲,物資豐裕的時候,他樂意分享,可岑家兄弟日子過得緊巴,他家地頭野菜嫩,也沒多少,還真捨不得。
不過大伯孃也不是貪圖這半筐一筐野菜,就是順嘴問問,要是岑越給,那更好更高興,小孩子敬著她這個長輩,不給的話,她家地裡也有。
“上次媒婆來給小越說親,怎麼沒動靜了?”大伯孃說起正事,給鐵牛說好話,“你是做大哥的,小越這事你要抓抓緊,嫁到鎮上也是一樁好親事,聘禮錢哪裡敢那麼要,不行你去鎮上找媒婆,就說不要錢也成。”
岑鐵牛皺眉,“那可是傻子,不要聘禮錢,我弟弟又不是愁的沒人要。”
可不是沒人要嗎。岑越看到大伯孃差點脫口而出的話了。
但大伯孃顧忌兄弟倆臉面,說:“小越是好的,咱自家人看著孩子長大哪能不清不楚,就是尋常哥兒十七八也該嫁人了,小越年歲你不敢拖了再拖下去,你那是害了小越。”
岑鐵牛不說話,其實伯孃說的道理他懂,只是心裡還憋氣,小越是他唯一的弟弟,他沒本事,讓弟弟嫁給個傻子謀出路。
這可是小越一輩子的事。
“鐵牛啊,大伯知道你想什麼。”岑大伯沉沉發了話,“現如今這情況,小越不嫁給鎮上齊舉人,回頭再過一兩年,那隻能往鰥夫那兒找了,你才是耽誤小越。”
“小越到鎮上,不用下田過苦日子,起碼衣食無憂。”大伯孃幫腔。
田間裡一時氣氛凝重。
“大伯大伯孃為我好心我知道,我跟我哥說了,嫁!”岑越半分不受影響,他哥早被兩番話打壓的肩頭沉重。
大伯孃一高興,“還是小越懂事——”
“不過聘禮錢一分不少。”岑越笑眯眯說:“黃媒婆說了,我富貴命,少了配不上。”
大伯孃:“……”
勸說無果,繼續幹活。
到了晌午前回家做飯,婦人們揹著竹筐、挎著籃子,閒聊磕牙又說起岑越嫁傻子這事,有人問岑大伯孃,“要我說要什麼錢,你還是要給小輩說說道理,現如今有人要就不錯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小越那情況,哪個命硬的敢要?”
“我說了,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