價位的點心、果子、飴糖,各自選擇。
反正都不換錢。
家中幾個丫頭湊一塊商量,梅香蕊紅是大姐大似得,聽著眾人嘰嘰喳喳說換什麼好、被子夠用了、衣裳也是新的、要不換糖?
“你們乾脆兩人說好了,今年天冷,一個人的份額換一床被子,到時候倆人夜裡蓋不怕冷,另一人就換糖換點心。”
“這樣好,那青絲姐,咱們來吧。”
“成。”
小菊看梅香姐,她想吃點心了。梅香一看便知,蔥白一樣的指尖輕輕點了下小菊,笑說:“那我的換棉花被子,咱們睡一道。”
二十七八時,家裡熱熱鬧鬧發了年貨,各個喜氣洋洋。
護院師父照舊是輪班倒,兩人是每年都換著來,牛師傅早早回了一趟家,捎著護院,帶著大包小包,給家中送年貨。
其實牛師傅、倆護院三個人村裡都住的近,當時齊老爺找看家護院的,是一人介紹一人,這時候幹活,是哪裡需要就跑去哪裡,也不一定是看家的,先前是看守鋪子、搬貨送貨,要是齊老爺出遠門,兩人就一道跟上。
總之就是身體好,學了些拳腳,打雜的。
護院師傅一個姓江,一個姓何。今年早回來的是江師傅,年二十七,是身材高大,一身腱子肉,會一些拳腳,耍棍耍的好,聽說這一身本事,是跟遊歷的和尚學的。
那和尚到了他們村中化緣,只有他家是給了白麵饃饃,他阿奶還問和尚師傅有什麼忌口的,配的醬菜那都是單獨做的,沒放豬油沒放蔥姜。
他那會十七八,個頭大的小夥子。和尚師父說了,不白吃你家的飯,所以教他一套拳法和棍法。
江師傅和隔壁村姓何的玩的好,後來兩人都是跟著和尚師父學的。
“我就到這兒下了,叔你就不送了,我走回”
牛師傅說:“那麼些東西,沉甸甸的,我送你進村。”
“不沉,我扛著就回去了,快下雪了,天冷,叔你快回吧,我沒事。”江六郎跟牛師傅說。
牛師傅家中還有段距離,趕車的話得走半個多時辰。要是進村送他,耽擱功夫,也沒多少路程了。
江六郎從車裡摸出一個大麻包,往肩頭一甩,那沉甸甸的麻包就跟紙片似得,半點重量都無一樣。
“成吧。”牛二見狀就不送了。
趁著天還亮著,都到了村口也沒什麼了。倆人道了新年好,便各自回家了。江六郎揹著麻包走在積雪路上,腳踩下去,咯吱咯吱作響,倒是不泥濘,挺好走的。
一年到頭,他就在外頭,只有過年時能回來多住些日子,可也不好多耽誤,江六郎想著何五,那他總不能等年結束了再回去,也得讓何五過幾天年。
倆人約好了,他是初一到初七,何五是初八到十五一過。
走了沒一會功夫,天又下起雪來,這雪花大,江六郎一看,心裡不住嘆氣,這老天爺啊,去年冬日不見雪,今年這一場接著一場,就不怕凍死人了。
江六郎穿過一片麥田,等看到院落時,走的瓜皮小帽上都是積雪,眉毛、眼睛也凍著了,可身體熱乎乎的,越走越熱,腳下也熱,他還年輕,火力足,這是好事,還能多賺些錢。
做齊家的護院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