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寒地凍下大雪,他行動不便,阿扉肯定是要跑前跑後的,要是凍著了不好,新年第一天,一定是平平安安的,便抬著頭,說:“少扉哥哥再念一遍清心經吧。”
齊少扉:嗚嗚嗚嗚。
這怎麼唸吧,越越就是給他搗亂。
大年初一不走動,兩人是睡到日上三竿,補了昨日守夜的覺。等岑越醒來,外頭雪寸尺厚,劉媽媽在灶屋操心,說今年可苦了,這雪不敢連著下了云云。
倒是沒直白說,怕嘴裡說了招晦氣。
“小菊,郎君和三少爺醒了你去送熱水,昨晚吃的膩,郎君早上肯定沒什麼胃口,我熬了小米粥,配著酸菜粉條包子……”劉媽媽讓小菊進去送熱水。
“誒。”小菊應了聲。
洗漱後,岑越不想在炕上吃早飯,讓放在廳裡,炕屋這兒開會窗戶通通風,也別燒了,白日裡他其實不愛老待在炕上,很乾燥的,都穿戴好,廳裡書房也燒著爐子,那處都能打發時間。
吃過早飯,岑越吃了兩個酸菜粉條包,真的很香。
他和大崽便移步去書房,大崽看會書,他練練字。過了會,兩人便起身看看外頭,院子裡有人掃雪,岑越說:“這雪一時半會停不了,積雪就算了不掃了。”
“我去說。”齊少扉道。
岑越:“少扉哥哥,我其實是想看看雪的。”
齊少扉白日裡一聽,頓時臉漲紅,想到昨夜種種,羞得臉皮發燙,越越又在捉弄他了。
“好了好了,再說下去小越要聽清心經了。”
齊少扉快樂的說:“那少扉哥哥給小越繫上斗篷,出門玩不說經。”
“……”大崽進步大,這才一會會就不臉紅了。
兩人穿了斗篷,才一出門,迎面的一股冷風,不過一下子讓人清醒不少,一早上在屋裡待得頭昏腦漲,這會倒是好了。
“你們倆不冷啊,不掃了。”岑越看梅香和小菊再掃雪,忙說。
倆人身上頭髮絲都是雪,小菊如今活潑了些,說:“郎君不冷的,起初掃一會冷的緊,但掃著掃著就熱乎起來了。”
“小心凍傷,回去了別立即烤火。”齊少扉說。
小菊拿著掃把應是。梅香說:“我都掃了一半了,這停下來亂糟糟的難看,等四角堆著積雪,就差不多了。”
一年都在忙,過年這幾天沒人打擾,一下子清靜了,反倒無聊起來。岑越身子開始有點笨重了,他不習慣頂著個肚子走,但記得翁大娘說的,還是要走走路,運動運動,連著飲食他都控制住了。
早上那麼好吃的酸菜包子,擱以前,他能吃三個,如今兩個就罷手了,而且劉媽媽現在包子也的小了些。
晌午的時候吃涮鍋子,曹羅送來了羊,照樣老規矩,給姨娘院子也送了些。
岑越說:“辛苦你送一趟。”
梅香小菊倆丫頭,那些肉怎麼說也有二三十斤,雪天路滑別摔著了。
曹羅應了是,單手輕鬆拎著肉就出了。
晌午就是清湯涮羊肉,就是簡單的空間泉水,裡頭放點蝦皮紫菜,新鮮的羊肉擱外頭略凍一凍,很好切成片的。
時下的羊肉現殺很新鮮的,要是現代從超市裡買的凍貨羊肉,岑越可不敢清水涮。
調了芝麻醬,腐乳,梅香還做了層層疊疊的芝麻餅,小巴掌手大。
吃起來掉渣,酥酥脆脆,是五香味的。
羊肉嫩嫩的,半點也不羶,沾著他的秘製蘸料碗,岑越一筷子羊肉裹著蘸汁,直說好吃,“要是二苗在肯定喜歡。”
也不知道二苗走哪裡了,貨如何了。
齊少扉便說:“等他們回來,我們一起再吃一頓。”
“好。”
下午雪略是停了些,沒多久的功夫,傍晚又下起來了。岑越今年不打算回岑村了,雪這麼大路上不好走,想來哥嫂也知道的。
這日吃過早早歇著,天黑的快,外頭天寒地凍,岑越大個肚子也沒法堆雪人——他倒是想,可他家少扉哥哥太操心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,外頭院子還有人再掃雪。
岑越以為是小菊和梅香,還想說不用掃那麼勤快,多冷啊,誰知道小菊端著熱水進來了,眉眼是小姑娘揶揄的笑,岑越愣了下,齊少扉跟越越說:“是鄒大夫再掃雪。”
小菊笑說:“是啊郎君,昨個兒掃完雪,不知道鄒大夫怎麼聽去的,今個一大早就過來了,掃雪也不會,很是慢,還栽倒雪堆裡了,讓梅香姐給拉了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