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,家中長輩皆做官,不過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官,都是清閒衙門。”
“當時楊舉人跟三少爺說起來,言語中帶了一些。”
“那場宴會是穆舉人做的東。”
“我記得那是個大早,三少爺換了新衣,就是墨玉也穿了新衣,怕丟了三少爺的臉,我是車伕照舊著舊衣,收拾好後,楊舉人來敲門,說可以走了,要不要借車同行一起?”
“我不敢離開三少爺身邊,便搶了一步說我送,三少爺有車的。楊舉人笑笑便說,那就到莊子外等齊老爺。”
“趕車到莊子上一個多時辰,門外楊舉人沒在,不過他家僕從留著,說他家舉人被人拉了進去,無奈讓他在這兒候著,等齊老爺。”
“三少爺便帶著墨玉進去了。”
牛師傅回憶到了這裡,臉色就不怎麼好了,很是凝重,“之後事情我不知道了,莊子上我進不去,我留在門外同其他車伕說話,到了晌午,裡頭人喊青牛鎮齊家舉人的車伕在不在?我忙應聲,那人拉著我進去,跑的飛快,也不說話,我到時,就看到墨玉已經沒了氣,三少爺倒在血泊中,頭上全是血……”
“他們說,三少爺和墨玉貪玩登高,從那山上摔了下來。”
“三少爺怎麼會貪玩呢,夫人叮囑的話,三少爺在外一向穩重的,倒是墨玉是貪玩——”
牛師傅到如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。
“《中庸十四章》,那楊舉人來時,阿扉是不是看這本書?”岑越問。
這可把牛師傅問倒了,牛師傅搖頭不知,他記不得這個。
後來牛師傅下去了,等回到了後門院,才想起來,忘了問郎君是怎麼知道楊舉人的,是姓名、祖籍都知道的。
牛師傅雖是好奇,但如今三少爺病加重了,只有擔憂這個的份,也沒多問,郎君總不會害三少爺的。
岑越回屋看阿扉,阿扉夢裡蹙著眉頭,有時候笑一下,岑越看的有點好笑,就輕聲笑說:“你夢裡怎麼都這麼有意思呀大崽。”
緩了緩又說:“牛師傅雖是不記得《中庸》,但是距離事發應該快了,這會你夢裡是十一月初,楊舉人剛找上門,那晚秋的寒菊賞菊宴也快了……”
到盛京十月中,三少爺閉門在房間讀書有半個月,墨玉天天看了熱鬧上去說,直到楊舉人敲門,自此後,楊舉人天天拜訪,說詩會文——這個起碼十多天,阿扉才會跟著楊舉人關係略近一步。
事發是十一月中下。
還有半個多月。岑越把時間捋清了,再看床上睡著的阿扉,他不自覺的蹙著眉,“要是真記憶一點點好了那就好,可要是到了事發那天——”
要是重新刺激到了阿扉。
岑越不敢想下去,按這個時間線推算,現在去盛都求醫已經來不及了,只能靠阿扉,還有鄒長青了。
“你要加油啊,大崽。”岑越握著阿扉的手,輕聲說:“你好了,我什麼都不在意的。”
他摸了摸大崽的頭髮,親了親。
晌午時,二苗來了。劉媽媽做的魚片粥也好了,只是三少爺晌午時沒醒,一鍋粥照舊在爐灶裡溫熱著。
姜二苗不愛喝粥,吃著梅香送的饅頭和鹹菜,很是大口。岑越倒了杯水過去,問二苗這魚怎麼來的。
“嘿,長峰在山裡小溪抓的,就是小越哥你們家的小溪,裡頭是有魚的,不過比較難抓,長峰抓這個可會了,帶著大黑夜裡上山,半宿就抓了一桶。”
“三少爺整日喝粥的話,還是要補一補的。”
岑越點點頭,說了聲謝謝寇長峰和大黑。姜二苗擺手說:“回頭三少爺好了,小越哥給大黑做一頓肉骨頭就好了。”
“好,阿扉昨晚醒來,還說要殺了羊,請你們吃烤羊烤鴨。”
“那可太好了。”
姜二苗吃飯速度很快,吃完了一杯水進肚,沒那麼餓了,才說:“小越哥,我今日就要去北雁郡城送寒瓜了,家裡地上寒瓜都摘的差不多,剩下的不多,還是按照去年你說的,鄉里賣一賣,給師傅們辛苦費各送一個,往桃源鄉送的寒瓜我也裝好車了,趙嬸去送。”
“牛師傅就不動了,還留在家中,你們要用車也方便。”
“福寧府縣還得曹羅去一趟,先前我跑過去有個買主跟我定了兩車貨,我得給人家送上。”
姜二苗一一說了安排,“……地裡那兩畝的試驗田,小越哥,我自作主張,帶著長峰收了。”
“再不收,真的要壞了收成。”
岑越才想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