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,真普通尋常百姓,吃本地便宜的寒瓜也成,犯不著買貴价的。
等牛老闆搖的人到——他夫人、兒子都來了。
這下好,買的更多了。全都買上。
一個時辰不到,櫻桃就賣的七七八八,只剩下不太好的了——在底下壓得些,岑越便打折處理,一兩銀子一斤,這都是壓得皺的,要是破的,岑越撿出來,不賣。
一兩銀子也不少,自然是能吃,賣相可能不太好。
破的爛的留了一個籃子,還有百姓問這個能不能賣。岑越搖搖頭,說不賣,這都破了,問話的便有些拘謹不好意思,臉都羞紅了,岑越卻說:“大家要是不介意,抓一把,這個壞的我送。”
“先說好了,破口的,可能影響口感,不介意的抓一把。”
“真的嗎?”
“不要錢?”
岑越說:“今年櫻桃頭一年,賣完了,多謝大家捧場,不嫌棄的,嚐嚐。”
這些果子其實沒到發黴那個,不然岑越也不會這般說,他昨晚檢查過的,都是破了皮——還是今年運輸搬動時破的,不好放了,不如做個人情。
反正藉口也有,今年頭一年賣櫻桃,謝謝大家唄。
本來圍觀熱鬧的,這下都好奇,不要錢?破了皮算甚。最先問話的是抓了一把,不好意思放了十文錢,後來其他人有樣學樣,也都給了十文錢。
岑越便收著了。
本就沒剩多少,如今十來人一人一抓,一下子就沒了。抓了一巴掌的人,有的送嘴裡,立刻嚐嚐,有的捨不得拿回去,形形色色,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,拿回去的客人,腳步匆匆,不再留戀西市的熱鬧,家中有更重要的人,想著一起分享這櫻桃果子。
現代時,岑越喜歡做飲食生意,也有點這個意思,他做的飯菜好吃,嘗過的會二次折返,這下不是一人,而是帶著親人、朋友、愛人前來,說:我就說這家農家樂不起眼但菜真的好吃。
那會客人們臉上都是幸福笑容,也不光是因為吃到了好吃的飯菜——他的手藝也不是五星大廚,岑越想,是因為他們的兒子/女兒/男朋友/好友,什麼事都記掛著他們,想著他們吧。
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這一日,果子乾、櫻桃賣完了,寒瓜賣了一大半,等明日賣一賣就能回去。岑越讓王勇先帶車回去,借了個獨輪車,趙立推著一箱子的貨,他們往後頭去了。
後頭胭脂水粉、首飾鋪子多。
岑越那兒還剩了一箱草莓香皂,手工香皂其實很好做的,而香皂在大盛也不是稀罕東西——不是指價錢,而是說這個東西在大盛有,且匠人們做的已經很熟練了。
他剛來時,牙是用榆木樹枝刷一刷,也不敢沾著鹽,鹽貴,村裡人有時候拿一種樹葉嚼一嚼清口。窮人就是這般清潔。和阿扉結婚後,鎮上就有牙具賣了,配套的牙粉、胰子。
因為胰子便宜實惠——相對來說。
香皂那就是更高階的,裡頭添了花草,賣的也貴价。岑越在北雁郡城見過的,不過果皂倒是沒見過,他這草莓果皂在北雁郡城,如今還算稀罕東西吧?
岑越想著賣貴點。
送了各府一箱,如今就一箱了。
岑越想著找家大店問一問推銷一下,就見牛老闆喊住了他。
“岑老闆這是送貨呀?”牛老闆放了櫻桃,在家吃了一碗,這會是想起來到店看看,當即在街道上碰到了岑老闆齊舉人。
“是。”岑越想了下,上前幾步,跟牛老闆交底:“我有一箱草莓香皂——”
“啥?!”
“什麼東西!!!”
牛老闆二連驚訝,瞪圓了眼睛。嚇得岑越都止住了聲,就看牛老闆跟做賊似得,上手要拉他,他還沒動,齊少扉手裡扇子先隔開了,牛老闆才反應過來,忙是道歉。
“我有事相商,心急了些,岑老闆齊舉人別見怪,咱們移一步說話。”牛老闆請,壓低聲:“那香皂的事,咱們好好說,到我鋪子裡說。”
岑越:……大概懂了,牛老闆是想包圓他家香皂。
牛老闆覺得今日真是合該他順,心裡美滋滋的,碰著這麼個好機會,奉若上賓連求帶請賠笑請岑老闆齊舉人移步。
岑越是‘賣誰不是賣’,牛老闆也算是打過交道——他們純粹的買賣關係,他買牛家的桑綢、布料、首飾掛件,牛老闆買他家的果子。
之前也沒深交,不過過去看看吧,低於他心裡報價,不賣就是了。
移步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