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收成怕是不太好。
家裡操持席面這事,趙春花頂大梁,梅香蕊紅二人之前也辦過,因此很是簡單,豬羊雞鴨這些該買的買,請了廚子來,還有鄉里手腳麻利的婦人夫郎來收拾置辦。
沒兩日,客人就齊了,擺在會客廳的院子。
此時天氣稍微暖了些,地上也好走了,不像之前泥濘。岑越把圓月打扮了一翻——兩位姨娘親手做的虎頭帽小褂子,紅彤彤的很是喜慶。
帶孩子就見了一會客人,說天冷,怕孩子冷著了,就送了回屋,桃源鄉的大伯、二伯親自來了。這幾年尤其是大伯身體不好,過年走動都是讓兒子來,這次親自到,可見是高興。
岑越這邊親戚,大伯、小叔兩家都派了代表來了,大哥大嫂帶著倆娃娃來了,姜家也來了人,姜阿奶帶著三花來的,家裡地都要有人忙的。
“果子那會還小,說滾一滾床上,還真是有用。”岑大嫂說。
姜阿奶有些發愁,此時聞言就笑呵呵說:“也是你福氣大。”
岑大嫂以前是個沉默寡言老實的女人,雖是心地好,但苦日子把人磋磨的沒了光彩,如今日子好起來了,人也外向許多。
這不正跟姜家人閒聊,還誇了三花模樣俊,問多大了。
“十二了。”
“那還小。”岑大嫂說。
姜阿奶:“也不小了,這一晃就是一年,女娃娃長起來快得很,沒兩年就該尋婆家了。”
姜三花不愛聽這個,她才不要尋什麼婆家,一撒腿就跑了。
外頭果菜園那兒,靠牆角的樹下,三個男孩子在那兒,倆一大一小,圍這個瘦的,那壯實的小墩子喊:“你上啊!沒事的!”
“喂,你倆是不是欺負人啊。”姜三花過去了。
那壯實小墩子她知道,小越哥的大侄子,叫岑石頭,今年四歲大,長得是壯實,旁邊小的是岑果子他弟弟,今年快兩歲了。
倒是圍在中間那個瘦子,她不知道,沒見過。
“我沒欺負人。”岑石頭先是嚇得一激靈,回頭是解釋:“他不會爬樹,我教他怎麼爬樹。”
姜三花:“你四歲大就學會爬樹了?要是掉下來,不要胳膊腿了?”
“我剛看他爬樹,叫他下來的。”瘦子就是梨頭,看倆小孩在這兒攀高,實在是沒忍住出聲的,結果被岑石頭以為是想學爬樹。
姜三花鬧明白了,到沒多說,“快開席了,你們不去吃?”
岑石頭一聽開席就高興,拉著弟弟跑,又折回來,喊:“梨頭,你去不去啊,一道吃席走。”
“一起走一起走。”岑果子是他哥的報音器。
姜三花笑說:“你叫梨頭啊?吃席了。”
“不、不用了,我就不用了。”
這會就是愛吃席的岑石頭都不急了,姜三花還以為梨頭是齊家的下人家孩子,便上手拉梨頭的手,說:“沒事的,小越哥很好心,你是娃娃這麼大點,吃不了多少的。”
“對的對的,我小叔心底好的,一起走吧。”岑石頭說。
岑果子:“一起走一起走。”
梨頭窘迫不知道怎麼解釋,實話實說:“我不是,我是來看病的,今年八歲了。”
“啥?你八歲了?”姜三花吃驚,她還以為梨頭和岑石頭差不多大呢。
岑石頭啊的一聲,旁邊岑果子長大了嘴,兄弟倆都是實心憨憨的小男孩,一人說:“你八歲了?誒呦,那我要喊你哥了。”、“喊哥喊哥。”
“你別老學我話,報信鳥一樣。”
“報信鳥報信鳥。”
岑越和姜二苗出來時,正好看到這一幕,姜二苗喊三花,“阿奶尋你,說你開席呀人不見了。”
“哥,小越哥好。”姜三花先叫人。
岑越說:“你也好。”再看他哥這倆小子,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壯,岑石頭真是實心秤砣不說,個頭也高,躥的很快,一對比,梨頭就瘦小許多。
“都去吃飯,梨頭也去,你跟你阿奶坐一道。”岑越跟梨頭說。
梨頭還以為他不吃的,他是來看病的,阿奶教他,說他們住在齊家,爺爺靠著給齊家做買賣營生,養活他們一大家子,阿奶要他乖,說郎君才生了孩子,要安安靜靜的,不能調皮搗蛋的。
其實梨頭很乖,從沒調皮過。
不過梅嬸還是這般拘著孩子。
今日的時候,齊家要辦席,梅嬸一早就起來忙活搭把手,讓孫兒自己玩,等到開席時,是想回屋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