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,笑了下,“別亂動了,腦袋疼不疼?我看看傷口,出血不多,一會上一下藥……”
沒一會鄒長青揹著藥箱匆匆忙忙來了。
齊少扉不在裡屋坐,移到了外間偏廳坐著,外間燭臺都點著了,燈火通明,鄒長青臉上有些激動,先是把脈,梅香在旁仔細看,三少爺好像是不一樣了。
可好像又和之前一樣。梅香搞糊塗,分辨不出,三少爺到底是好了沒好,可郎君說,三少爺記起來了。
齊少扉端坐著,神色平平自然,請鄒大夫把脈。鄒長青診完脈,是眉頭蹙著,岑越一見,也緊張了,問怎麼了?鄒大夫有話便說。
鄒長青不知如何說,齊少扉先說:“越越你被擔心,我剛給自己診過脈,脈象平實帶著幾分虛,總體是沒什麼大礙。”
“對對對。”鄒長青點頭,“我就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,你們扎針了嗎?怎麼就無端端的好了。”
“是學道士做法,還是我叔父說的扎天門穴。”
岑越:“都沒有。”他仔細一想,“其實也不算無端端的好了,最初阿扉高處跌落,傷了腦袋,這幾年一直病著,我想著外傷好了,裡面也許堵塞了,或是什麼。”
電視劇常見的橋段。
“這次受傷又撞了腦袋,從受傷到如今已經快一個月了。”
堵塞的淤血慢慢化開。
“請鄒大夫來看看,我怕還有什麼後遺症,剛才他傷口都開了流血了。”岑越擔憂這個。
鄒長青檢查了傷口,說是外傷不打緊的。
“岑老闆說的也有道理,只是內傷的話,我只能天天來診脈,仔細琢磨一下了。”
“好,麻煩鄒大夫了。”
“客氣。”
鄒長青開了個平安方,就是慣用溫補的藥方,齊少扉看了下,說:“我還能去會客院同鄒大夫一同看醫書嗎?”
“……自然。”鄒長青一愣,而後笑著答。
齊少扉便起身作揖道謝,儘管是穿著裡衣,也有一派的風度翩翩。鄒長青換了一禮,便告辭。
岑越讓梅香送鄒大夫。
“越越,我會照顧好自己的。”齊少扉保證。
岑越剛看阿扉是大人模樣,一轉頭私下裡,就是小孩子模樣,頓時:……“知道了,上床去睡——”
話還未說完,聽到外頭劉媽媽的聲。
看來是小菊報了訊息。
“三少爺,三少爺好了嗎?我剛聽說,三少爺想起來事了?”劉媽媽一路到了裡屋。
齊少扉起身,出門相迎,劉媽媽走的急,雙眼含淚,一看三少爺模樣,是頓時淚如雨下,齊少扉扶著劉媽媽的胳膊,說:“阿扉安好,劉媽媽放心。”
“這些年,多虧劉媽媽照顧阿扉了。”
劉媽媽一時都沒分辨出,三少爺這是好了,還是沒好。
“想起一些過往。”齊少扉頓了頓,“只是有些模糊,具體的記不起來了。”
劉媽媽聽三少爺說話神態,猶如大人,當即是信了三少爺好了,不由老淚縱橫,太過激動,千言萬語是一時不知如何說,從哪裡說了。
“……夫人要是還活著,看到三少爺好了,肯定高興。”最終劉媽媽顫抖著手握著三少爺手,如此感嘆。
齊少扉沉默了下,說:“是我不孝,勞阿孃和爺爺記掛了。”
“不怪你的三少爺。”劉媽媽寬慰了句,忙問:“到底是怎麼了?怎麼就跌下來了?”
齊少扉搖頭不語。
劉媽媽以為三少爺還沒記起來這個,忙說:“不記得就算了,只要人好人沒事就好。”
說了一通的話,其實翻來覆去就是沒事就好。
後來劉媽媽見三少爺神色疲憊,便不再打擾,壓著心中高興,說明日再說,讓三少爺郎君好好休息。
梅香也送完人回來了,劉媽媽交代,讓梅香小菊守夜,辛苦一些云云,梅香小菊應了。
這一夜折騰,等再次上床時,窗外已經麻麻亮了。
岑越拉著床幃,遮蓋住亮光。齊少扉拉著越越的手,兩人側躺在一起,臉對著臉,齊少扉小聲說:“越越,我為何受傷這事,先不告訴大”
“省的劉媽媽掛心,卻無能為力。”
岑越點點頭,他知道,“那楊善之祖父是七品的官,當時你傷了,他是舉人,聽你說起來,像是長袖善舞鑽營之人,再有幾分才學,若是中了,如今九年過去了,他不知官居幾品,在什麼位置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