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茬又一茬,一到晚上他進空間是幹半宿,他一人又要摘又要裝貨搬運,累的夠嗆。
後來忙活了半個多月,黑眼圈濃重,大伯孃私下擔憂的問他,是不是賺了錢,幹了壞事,讓他不要亂來,把錢都留著存著以後娶媳婦,在城裡買房。
岑越囧囧有神,他只是乾地裡活太辛苦了。
卻不能給大伯孃說實話,只能含糊過去說知道了。
如今想,不知道大伯孃是誤會他哪樣,反正後來幾年,村裡也沒媒婆上門給他說親。
說到斤兩,岑越估摸他們一畝田,現在能有個五六千斤是沒問題的。
……
回去時,轎廳裡都是貨,姜二苗嚇了一大跳,結結巴巴說:“這、這都是咱們早上摘的?咋這麼多。”
“還行,下午再一摘,二苗你和長峰下午多休息,別累著了,明日你倆跑貨,去青牛鎮上。”岑越看貨確實是不少,還想著明日一摘,他也得送貨。
“到時候你們把貨卸在小院裡先賣,後日一早我給你們送過去。”
姜二苗想了下說:“不然我倆後半夜就走,一大早鎮門開了,就能賣,別耽誤草莓曬了太陽蔫吧了。”
岑越遲疑會不會不安全。
寇長峰說:“可以。”
“那你們下午就別摘了,吃過飯,睡一覺。”岑越跟二苗寇長峰說。
做買賣就是這樣辛苦,地裡忙活、路上奔波、起早貪黑。
姜二苗沒掙,點了點頭。岑越開始捋貨。
轎廳裡陰涼,他們宅子是新蓋的,夏日裡住著也涼快。吃過飯,各自不多話,歇了一歇,兩點多時,繼續摘,到了傍晚六七點,太陽下去,天還亮著,終於是幹完了六畝田第一批。
草莓能長個三茬子,他們現在摘的早,只撿大的熟的來,略次一些的,還能在地裡留一留不著急摘,慢慢來。
晌午時岑越吃過飯就去估了一下斤數,他們車子不夠用,當時就讓曹羅去柳葉鎮租車去了,租兩輛。
時下租車都是自家的買賣,騾車、牛車,連著車伕一道的,拉貨拉人,車伕得跟著,不然不放心,就是壓了銀錢,也怕主人家不愛惜騾子,傷了、累了騾子。
曹羅當天是騎著馬去的,早去早回,天黑時,車伕也到了,他給郎君回了話,一邊安頓倆車伕和騾子都歇一歇,後半夜要出發的。
這第一批貨就比岑越想的多,有個三千兩百多斤,岑越擔心青牛鎮市場消化不了這麼多,第一次買賣謹慎一些,開個好頭,別砸到手裡,讓二苗難辦——
三千多斤呢。
臨時決定分兩隊,二苗寇長峰去青牛鎮,帶一半。曹羅去柳葉鎮帶上另一半出貨。
“……曹羅,這次出貨,你帶今日租車的兩位師傅,去柳葉鎮賣,成嗎?”岑越問一下,曹羅現在辦事可以的,不行他就上。
曹羅愣了下,而後激動,說郎君我可以的。
“成,回頭我跟二苗說一下,去柳葉鎮近——”
“郎君,我也後半夜走。”
岑越點了點頭,“你吃過飯睡一會,夜裡送貨走夜路馬虎不得。”讓曹羅去歇著。
曹羅便下去了。
傍晚吃飯時,岑越就跟二苗說了,分頭兩個鎮,先去摸摸底兒,地上的草莓貨太多了,他得想辦法運到府縣去,先最早一批三個鎮都賣一賣,之後捋車隊人手,連著寒瓜草莓一道送府縣。
姜二苗不敢託大,都聽小越哥的。
時下騾車馬車,能載重一千多,但路是土路,為了不顛簸走快點,載重七八百斤最合適了。
該休息的休息,人是,騾子馬也是。
岑越淺淺眯了個覺,心裡一直記掛著事,幾乎是沒怎麼睡踏實,後半夜不到,便起來了,他一起,發現大崽也沒睡熟,是眼裡帶著幾分睡意的清醒。
倆人穿衣出來。
曹羅從側院過來的,打著火把,兩個車伕也套好了馬車,就在外頭候著,姜二苗、寇長峰今日是宿在齊家,幾人沒多餘話,不必寒暄客氣,直奔前門。
人都齊著,到了轎廳,各司其職。
裝貨上車。
租車的車伕聽說一輛車裝七八百斤就成時,是心裡鬆了氣,這家老闆真是實誠人,不像以前,租了車裝貨,那是恨不得壓瓷實,騾子跑一趟,是累的不成,他瞧著也可憐,可有啥辦法。
掙得就是辛苦錢。
曹羅拿著棉被,給裝好的貨上蓋著——郎君吩咐的,說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