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越和齊少扉給齊老爺、阿孃跪著磕頭拜了拜,之後便起身,靜靜看著香燭燃燒快完了,這才往回走,回去時,風吹的臉已經麻木了。
“我想給爹再做個靈牌,鎮上宅子香樓那兒鎖著,也沒讓進,想著以後放桃花鄉宅子裡。”
齊盛聽了點點頭,說:“是,不用來回折騰跑。”
“真住桃花鄉安頓下來,來上墳也是近,不折騰。”岑越說。
該做的還是要做,只是兩手準備。
齊盛聽出這個意思來,說了好孩子有心了。
回去熱水泡過腳,岑越看阿扉臉通紅,阿扉說熱,齊家堂兄在旁說:“那就是凍得,千萬別撓,我去拿藥膏,抹一抹就好了。”
“謝謝堂哥。”
“客氣啥。”
岑越捧著大崽的臉,說:“別撓,乖一會就好了。”
“越越~”齊少扉撒嬌黏糊。
岑越給吹了兩口,齊少扉頓時就高興了,也不可憐巴巴賣慘了。
小孩子似得。岑越心想。接了藥膏,親自給阿扉抹上,他聞著都一股涼颼颼的味。
大伯家上了熱湯麵,裡頭放了鹹豬肉,像是面片湯似得,一碗下去,胃裡到身上全都暖和了,大伯孃忙著幫他們鋪床,還讓兒子給把炕燒了燒。
岑越是感動的,說:“明年我們宅子修好了,歡迎大家來做客。”
大伯孃笑說:“一把年紀了,是該瞧瞧熱鬧。”
“是啊,還能活幾年。”齊大伯也道。
之後說了些別的閒話,天黑的早,就早早睡了。第二天岑越和阿扉還要拜訪一下二伯家,又在那邊吃了飯,招呼他們是殺雞殺魚,過年炸的肉丸子還有,熬得肉丸子白菜湯可鮮了。
一直到十七,岑越和齊少扉才從桃源鄉回,路上積雪消化,有些泥濘,不過還行,慢慢走不急,走了大半天,天麻黑時才到了桃花鄉齊
“越越到家了!”齊少扉高興了,迫不及待下馬車伸展伸展腰。
岑越想,委屈大崽那兩條大長腿了,坐馬車要是躺著,那全程得縮著腿。
趙嬸、曹羅忙前忙後,搬行李的,灶上燒熱水的。
“郎君想吃啥?”
岑越看到房樑上掛的臘腸,不由饞了,說:“吃臘腸燜飯吧?有香菇菌子嗎?臘腸切成片,菌子切丁,切一個土豆進去,倒點醬油,跟米燜到一起。”他要流口水了。
“這簡單,我現在就做,郎君和三少爺先洗洗,回屋歇著。”曹寡婦應了,擼著袖子就進灶屋了,洗洗刷刷,很是麻利。
岑越齊少扉洗漱完,換了乾淨衣裳,總算是像個人了。
灶屋傳來陣陣香味。
岑越:“好香~”
齊少扉:“越越好香~”
等揭開了鍋,曹寡婦盛了飯,端著托盤送到了堂屋裡。岑越一看,不光是臘腸燜飯,還有兩道菜,一個阿扉喜歡的雞蛋炒筍片,一個涼拌皮蛋。
“我還切了一盤臘腸。”曹寡婦扭頭就去端,剛端不下了。
岑越吃一口飯,就著菜,“太圓滿了!”
“越越好吃!”齊少扉鼓著臉頰說。
兩人大快朵頤。趙嬸做的臘腸真的好吃,之前做的時候,岑越還說阿扉喜歡偏甜的口味,趙嬸就做了一半麻辣的,這個他喜歡,還有五香和做了偏甜的。
微辣裡帶著甜絲絲的。
齊少扉果然很喜歡,平日裡吃肉也不是那麼饞,今天那盤雙拼香腸,吃了個乾淨。
吃過飯天就黑了,兩人吃的撐了些,就在堂屋裡玩挑棍,玩了會不撐了才刷刷牙上床睡覺。
年過完了,雪一天天消化,天寒地凍的開不了工,這個是沒法子的,急也記不得。
牛師傅去鎮上接人了。
過了幾日,天越來越冷,莊子上炭火還給著,牛師傅說:“今年天不一樣,冷嚯嚯的。”
梅香小菊都來了。
莊子又恢復以前日子,不過天冷,路上泥濘,也無法去哪裡玩,一直到二月中,才暖和起來了,原本泥濘的路又成了平實的,人來人往有些熱鬧氣了。
齊家宅子工人又開始忙活起來,開工了!
修圍牆,蓋風雨連廊,安門窗,做雕花牆壁……
這日。
桃花鄉土路上遠道一輛騾車,這不稀罕,稀罕的是騾車旁邊跟了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狗,那狗養得好,渾身皮毛是通黑的,就四腳是白色,跑起來很快躥前頭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