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午放羊時,給二苗拿四個,他也嚐嚐。”岑越說。
齊少扉數了數,撒嬌商量說:“給大黑在一個吧?”
“你一會給大黑拿。”
齊少扉可高興了,他給大黑喂吃的,大黑肯定讓他摸。
“大黑好威風呀。”
“你也不差,五隻羊都是你的下屬,全聽你指揮。”岑越隨口道。
齊少扉屁顛屁顛跟在岑越身後,高興的不得了,他挨誇了。
這要是換做成年人,岑越這麼說,對方肯定翻臉不高興,咋能拿人跟狗比,可齊少扉心思乾淨,沒有成人世界的那套東西,他覺得大黑威風凜凜,跑得快,能看家護院,多好啊,拿他比著大黑,這就是誇讚。
而岑越心想,他家大崽現在跟狗真的差不離。
那麼大一隻,還喜歡粘人,動手動腳,夜裡抱著他睡,黏糊撒嬌要他治病,脾氣和心情那都是掛在臉上,單純直白,不是大狗狗是什麼。
晌午岑越吃到了西紅柿炒蛋蓋飯,還拌了冷盤。
梅香去給會客院送餐,“小菊這幾日不舒服,我跑一趟把。”
“……好,你去吧。”岑越頓了下,心想他也沒問緣由。
梅香是故意鎮定解釋,這丫頭脾氣情緒還是有呢。
“對了,小菊怎麼了?要不要鄒大夫給看看?”
梅香小聲說:“小菊成人了。”
成什麼人?岑越反應了許久,才恍然明白過來,小菊是不是經期來了?
那是得好好歇著。
小菊十四了,家裡人還沒人來接她。
這日吃了西紅柿雞蛋蓋澆飯,岑越是心情很好,天氣涼爽也沒那麼多午覺,就跟著阿扉去二苗家送西紅柿,順便放羊,讓羊兒也放放風。
齊少扉如願以償的給大黑餵了西紅柿,不過大黑吃了以後,忍著脾氣就讓人摸了幾下,跑的沒影了。
後來倆人回家時,看到大黑在幫他們放羊。
準確說是幫齊少扉放羊。
齊少扉很高興說:“越越,大黑把我當朋友了。”又高高興興露出臭屁的表情,很是大人模樣說:“越越放心,阿扉和越越是天下第一好。”
“誰都不能佔了阿扉心裡第一,越越是第一。”
岑越:……我可謝謝你了。
他當初鬼迷了眼跟大黑吃醋,問出那個問題,大崽可能要記住一輩子,沒事就跟他保證這個。
岑越聽的很羞恥。
齊少扉很高興,越越喜歡他嘛,喜歡的不得了。就差翹起尾巴來高興了。
“小羊羔是不是嚇著了?咋就在一團也不亂動不吃草?”岑越換話題,不過也沒說錯。
小羊羔在齊少扉手下,那是天真浪漫撒歡了跑,咩咩咩的叫,這會安安靜靜的,全在山腳下規規矩矩,叫都不敢叫一聲,主要是大黑就懶散趴在遠處,也沒多盯。
可見大黑威懾力。
“大黑大黑,羊我自己趕回家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齊少扉跟大黑說,手裡拿著柳條。
大黑爬起來,甩了甩毛髮,矯健的回去了。
小羊們又撒歡的咩咩叫,齊少扉誒呦誒呦叫,岑越:……也加入了戰場,磨牙看前頭撒歡跑的,說:“就你不聽指揮,就叫你孜然小羊排好了!”
孜然小羊排不知道危險,撅著蹄子跑出隊伍。
齊少扉在後頭攆著。
岑越改了主意,“快進冬了,你換個名字,是想叫羊肉卷呢,還是蘿蔔燉羊肉呢……”
天冷些,進入了農閒時,每年也就這個時間前後莊稼人能鬆快鬆快。
姜二苗要去鎮上買年貨了,想早早給家裡送回去,小蘇夫子便藉機搭了便車回去,只剩下鄒長青了。
“時日可真快啊,轉眼就到了年關了。”鄒長青感嘆。
這幾個月,剛來時不習慣,齊家人都好,只是之前他坐堂,即便是沒病人來找他看診,堂裡其他兩位大夫有病人,他能聽一聽病情。
到這兒只有齊少扉一人,前十多天時,他是不習慣不自在,連著坐下來看醫書都沒有定性,老想榮和堂,想著若是回去了,還有沒有他的位置,想著回去瞭如何和趙大夫交代。
一直安不下心來。
直到——
岑老闆說用住宿銀錢換給桃源鄉百姓義診。
自這之後,鄒長青找回了最初做大夫的心境,想起之前跟著叔父行醫救人時,見病人好起來,心中如何激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