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而後也笑了起來,“其實是三少爺幫我,叔父留了許多雜記,我之前一直無法定心整理,如今三少爺幫我許多。”
“那就不多說客氣話了。”岑越也笑,不推推來來的,“今年過年,要是缺什麼了,鄒大夫儘管開口,跟趙嬸說成,跟我院子裡的人說也可以。”
“好。”鄒長青拱了拱手,“那我不客氣了。”
過年家家戶戶張燈結綵,年三十時滴水成冰,齊家都把炕燒上了,會客廳是沒盤炕的,只有床子,岑越就讓趙嬸給鄒大夫送炭火送的勤一些。
年三十,齊家一家人連著二苗夫夫兩口子、鄒長青,一大家子坐在一處吃小火鍋,這個越吃越暖和。
大黑就趴在門口軟墊上,面前的盆裡放著煮的噴香的醬骨頭,大黑不愛吃無味的,岑越特意做了一鍋口味淡的,全是大黑的,裡頭醬骨頭、雞腿、土豆,還有烤的糯糯的紅薯。
過年嘛,大黑也要吃好點,平日裡巡邏果園兢兢業業的。
他們在廳裡吃年夜飯,岑越今年給底下人發了大紅包不說,還給扯了布,買了棉花,都是一人做兩身新衣裳,一身冬衣,一身春秋衣,廳裡東西佈置齊了,岑越就不讓伺候了。
“你們下去也樂呵樂呵吧。”
梅香幾個丫頭說了許多吉利話,這才高高興興一團笑下去了。她們回趙嬸那兒,趙嬸做了兩桌子菜,說讓曹羅牛師傅護院幾個男的到曹羅那邊炕上吃喝,她們這些婦人丫頭坐在這個炕間,好好說說話,還有米酒吃。
劉媽媽早一步先過去了。
梅香幾人備了熱水,東西都齊全了,這才往過走。小菊拎著燈籠打前排,說:“梅香姐,好像下雪了。”
一抬頭,還真是零星飄著雪花。
“快走快走,冷嚯嚯的凍壞人了。”
“大過年的說些吉利話,這叫什麼來著?”
“瑞雪兆豐年。”
“還是你們學了字,現在說話都文縐縐的了。”
“讓你們也一道,你們怕辛苦,說學不會。”
“那我們明年也過去聽一聽……”
幾個丫頭嬉嬉鬧鬧說著話,進了趙嬸院子,門簾厚實,推門進去一股熱氣,還混著香噴噴的飯味,趙春花招手讓大家快進來,上炕坐,就等你們了。
“趙嬸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?”
趙春花說:“沒什麼了,都備好了,就是幾道菜而已,咱們幾個熱鬧熱鬧,以前過年,就我和曹羅,他不愛說話,現如今好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炕上劉媽媽說著。
炕上燒的暖和,放著三張矮桌拼成長桌子,滿桌子的菜,都是拿碗裝的。趙春花愛乾淨,什麼都收拾的利落,被子褥子都捲起來靠牆上,讓幾個姑娘靠著,背後不發涼。
草蓆底下是褥子,要是菜掉了,也是抹布擦一擦就乾淨了。
坐上去暖和又軟。
趙春花拿了毯子讓幾個姑娘蓋著,梅香蕊紅幾個讓趙嬸別忙了,快一道上來吃飯。幾人坐罷,劉媽媽詢問郎君院子怎麼樣了?
“都是備齊才走的,熱水、骨頭湯都在爐子上溫著呢,沒放灶屋,就在廳裡爐子上,郎君要用也不用出門挨著冷。”梅香回話。
劉媽媽點點頭,“如今是不用我操太多心了,兩個院子丫頭們都能幹,就是小菊,也乖巧穩重了許多。”
小菊乖巧笑了笑。
先前小菊一直盼著家裡人來接,如今兩年多過去了,她也好似認命了,如今在院子裡幹活做事勤快,錢一直攢著不花。
梅香知道,這還是惦記家裡,沒徹底死心。
攢著就攢著吧,她們院子也沒人打一個小丫頭月銀錢。
年過了好年,主院子住客一同吃飯飲酒說笑聊天,下人們一年到頭也難得放鬆放鬆。涮鍋子是吃的一身熱乎氣,到吃飽喝足結束時,岑越送客,外頭地上白茫茫一片。
下雪了呀。
“你們回去成嗎?不然留這兒住一晚。”岑越問二苗。
二苗剛喝了幾杯,結果是醉醺醺的臉頰發紅,此時被寇長峰攬著在懷,二苗說:“沒事沒事,我倆走側門近一些。”
“那你們回吧。”岑越便留了。
側門那兒離趙嬸近,倆人回去還近。
大黑原先是趴在窩裡懶洋洋的打盹,此時從窩裡爬起來,抖了下身上毛髮,油光水滑的,一雙狗眼很是精亮,不過跟著主人走時,拿著尾巴蹭了蹭岑越的腿。
岑越低頭一看是大黑,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