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來竟是寢食難安,沒有一天能夠舒心!」
玄瀾真人悲憤道:「所以你再動殺機,索性連玄恕也一併殺了!」
林熠搖頭道:「你錯了,他想殺害玄恕真人,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從現場痕跡推斷,玄恕真人是遭人暗算,在來不及反抗的情形下被害的;他與玄雨真人間既存在這般齷齪糾葛,又豈會毫不提防?」
玄思真人一省,早忘了林熠前一刻還是正道中人的生死對頭,不由自主點頭贊同道:「是了,今日一整天,玄雨都忙於款待迎接各方賓朋,根本無法分身殺人。」
玄定真人望著玄雨困惑道:「倘若玄幹師兄真是玄恕所殺,你又為何怕他揭穿?」
玄雨真人看了眼盤念大師手裡的紙箋,苦笑道:「他手裡捏有我親筆所書的陳情狀,寫明瞭我殺死玄逸師兄的經過原委。一旦公開,任誰都會相信,玄幹師兄的死也是貧道為篡奪掌門大位所為。玄恕作為首席執法長老來個先斬後奏,先將我害死後,再把所有罪名全部推到貧道身上,也絕非難事。」
林熠冷笑道:「愚蠢,你真以為盤念大師手中握的,便是你所擔心的招供狀麼?」
玄雨真人悚然一驚,隱隱預感上了大當,顫聲道:「莫非是你在詐我?」
林熠嘿然道:「現在你體會到受人陷害愚弄的滋味了吧?盤念大師,勞駕您將紙箋上的內容當眾讀上一讀!」
盤念大師點了點頭,緩聲頌讀道:「『煩請大師萬勿否認,林熠拜上。』玄雨真人,老衲??可有說過這是一份什麼東西麼?」
玄雨真人呆呆地看著盤念大師,又呆呆地看著他手中的紙箋,像洩了氣的皮囊慘然道:「不錯,大師從未說過那是什麼,是貧道做賊心虛,失了口風。」
林熠冷冷道:「發現玄恕真人遇害,我當下就懷疑他必定是被殺人滅口。於是立即潛入他的居所進行搜查,果然察覺屋內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;儘管每一件物事都很小心地還原,但在一些積灰的廚櫃後壁上,依舊可以找到幾個新鮮的指印。這無疑說明有人在找某件至關重要的東西。我索性順水推舟,佈局引兇手自動上鉤,就算玄恕真人的死與你無關,但只要牽涉到恩師和玄逸師伯之死,林某料定你會疑神疑鬼,胡亂猜測!」
玄雨真人徹底認命,半晌嘆了口氣道:「你我過招時,你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?」
林熠回答道:「你可以叫它惑魂術,透過身姿變化,可以令人在不知不覺中恍惚呆滯。你可以避開我的眼睛,卻不能不關注我的招式身法,懵懵懂懂著了道,卻還在想破解妖術,真是可笑!」
玄瀾真人喝問道:「說,是不是你指使他人殺害了玄恕師兄,兇手是誰?」
玄雨真人目光空洞,抬眼瞧著玄瀾真人道:「若非他逼貧道要在昆吾會盟時禪讓掌門之位,我又豈會動了殺機?不過,是誰殺死了他,我真的不清楚。」
林熠蔑然掃過這位貴為掌門之尊的胡塗蟲,搖搖頭道:「你被人賣了還要替他燒香點錢,著實可笑又可憐!」見玄雨真人目光閃爍地看著自己,他接著說道:「你依靠玄恕真人的毒計相助登上了掌門寶座,卻又身不由己地成了他的傀儡。而今又再借助另外一個人的力量,除去了玄恕真人,本以為今後能夠高枕無憂。可你是否想過,這便猶如驅虎吞狼、飲鴆止渴,一樣的受制於人,永無翻身之日?」
玄雨真人頹然垂首道:「你不用再說了,要如何了斷,給句痛快話吧!」
林熠不屑低哼道:「殺你我嫌髒手。事後林某自會將你移送昆吾派,相信他們對你自有公斷。」
玄雨真人感觸到來自同門師兄弟和門下弟子的數百道憤恨眼光,禁不住不寒而慄,嘴巴動了幾動,終究找不到可以讓他哀告求饒的人。
一眾掌門耆宿暗自相望,忽然出現了冷場。
他們要誅殺林熠,最大的罪名莫過於其大逆不道、弒師叛門,眼下真相大白,竟是玄雨、玄恕真人的栽贓嫁禍,其實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,那麼,這誅殺叛逆的理由自然不再成立。
可各家各派奉觀止池天帝之邀龍會虎聚,要替天行道,總不能尚未誓師,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散場,那還不被一干魔道妖孽給笑昏過去?
可他們想歸想,戎淡遠卻仍舊穩如泰山,對眾人投遞來的問詢目光視若無睹。一干人雖不免心存腹誹,卻也無可奈何,乾脆大家一塊兒裝聾作啞起來。
忽見楚鎮曇抖衣袖越眾而出,朝林熠抱拳施禮道:「林教主,多謝你查明玄逸、玄幹兩位真人遇害的真相,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