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爺子又將他的大權暫交到我的手中,正好趁這機會,把咱們選定的人分別派遣出宮,中途幹掉。”
眾人聞言均躍躍欲試。
鄧不為與金裂石的兩系人馬明爭暗鬥幾十年,彼此間的積怨之深,已不是用勢同水火這樣的評語所能形容。
以前因為種種顧忌,無法直接下手,如今終於逮到了機會,能夠狠狠出一口惡氣。
何況,近些日子接連發生青木宮小公主被劫,和丁鳴等人遇害的事情,心裡鬱悶憤怒自不待言。這時候不需要有誰再來煽風點火,也已經足夠燃起他們的復仇火焰。
當下,眾人議定刺殺的名單和具體計畫,只等天亮後立即實施。
林熠在外頭暗中記下這些名單。
現在鄧不為受到的刺激已經足夠,下面應是金裂石暴跳起來了。
稍後,他施展身法離開金陽堡,並沒有直接返回濟世堂,而是到了東遙客棧。
閻九正在床上打坐,雖已夜深人靜,但他卻始終心緒不寧,無法入定。
朝南的兩扇窗戶驀地無風自開,令閻九一凜,低聲喝問道:“誰?”
沒等他舒展靈覺,察探窗外動靜,床前爆出一團光華,一名黑衣蒙面人現出身影。
閻九驚喜道:“恩公,怎麼會是您?”赤著雙腳下床見禮。
屋外響起紅三孃的聲音問道:“當家的,出什麼事了?”
閻九回答道:“我沒事,是恩公來了!”
熊五推開門,嘴裡咕噥道:“恩公,是哪位恩公啊?”望見站在屋裡的林熠,“啊哈”一聲喜笑顏開道:“果真是恩公,您老好啊!”
汪八最後入屋,將門關上低聲道:“老五,小點聲,你想把客棧的人全都吵醒麼?”
閻九搬了把椅子請林熠落坐,說道:“恩公,自從隋陽山一別後,我們大夥兒都記掛著您,卻苦於一直探聽不到您的音訊。今日能再見到恩公,實在太好了。”
林熠問道:“諸位怎麼會到龍首山來,莫非是擔心奉仙觀找你們的麻煩?”
四人臉上的笑容,不約而同地消失,閻九嘆息道:“恩公說的不錯。奉仙觀也就罷了,可它背後,還有一個天都派做靠山,豈是咱們兄弟惹得起?悔不該當初貪圖蠅頭小利,惹上禍患。想來想去,也只有試著來投靠金牛宮,找條活路。”
紅三娘接著道:“八哥與鄧不為府上的管家勉強算是舊識,咱們只盼能透過他在金牛宮謀份差事,好給眾兄弟一個安身立命之處。”
林熠問道:“那你們是否已見過鄧不為了,他又怎麼說?”
熊五壓著嗓門粗口道:“他***,鄧不為壓根就不見我們,派了個下人出面,三兩句話,就打發咱們回客棧聽信,連個期限都沒給。”
林熠點點頭,說道:“那麼,諸位是否打算就一直在這兒乾等下去?”
閻九和汪八會錯了意,偷偷對視一眼,說道:“恩公,不如讓我們兄弟跟著您老人家幹吧!日後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!”
林熠輕笑道:“我可不老,也沒福氣消受諸位的好意。”閻九等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,林熠看在眼裡,繼續說道:“不過,我倒可以替你們指出一條明路,不知諸位是否願意試一試?”
閻九眼睛一亮,問道:“恩公,您請指點?”
林熠道:“鄧不為有個獨子,名叫鄧宣,想必諸位都曾聽說過。既然鄧不為無暇顧及諸位,你們為何不試著投到鄧宣門下?”
汪八搖頭道:“恩公有所不知,鄧宣不過是個公子哥兒,跟著他怕沒什麼盼頭。”
林熠道:“正因為所有人都不看好他,你們上門投靠,才會順利得到鄧宣的重用和賞識。
“在下不怕諸位生氣,以太陰四煞的名頭和實力,即使鄧不為收留了你們,在金牛宮中諸位人輕言微,日後未必能好過多少。與其如此,為什麼不賭一賭他的兒子鄧宣?萬一將來他一鳴驚人,崛起於金牛宮,諸位還怕沒有出頭之日?”
紅三娘道:“恩公,就算咱們有心投靠鄧宣,可他也未必看得上我們啊?”
林熠悠然道:“如果諸位有意的話,明天哪裡都不用去,就在客棧靜候鄧宣。在天黑之前,他一定會親自上門來拜訪諸位。”
閻九驚喜交集,難以置通道:“恩公,您是說,鄧宣會親自上門來請咱們兄弟?”
林熠道:“假如他明天不來,令諸位空等一場,大夥兒就唯我是問。”
四人一起起身,向林熠施禮道:“多謝恩公指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