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喀喇喇”一串脆響,光罩現出道破裂的細小縫隙,卻又在軟鞭飛彈而起的剎那,彌合得天衣無縫。
林熠負手旁觀,嘆息道:“我怎麼覺著自己忽然進了一間打鐵鋪?”
青丘姥姥唇角上翹,緩緩道:“你是嫌還不夠熱鬧麼?好,那就讓它熱鬧起來。”玉手輕揚,打出一蓬細芒,猶如玫瑰色的雨霧“絲絲”刺落在光罩上。
表面看來,三大高手接連登場委實壯觀精采,無奈三人各懷機心,誰也不可能使盡全力,光罩雖在連續的轟擊之下顫慄飄搖,卻並沒有破出通路。
雲怒塵一收玉板,身軀陡然下沉,揮掌拍上光罩。
“啵”地爆響,他的手掌好似浸入一汪泉水,光幕不停顫動,翻湧回來。
雲怒塵橫身懸浮,右掌慢慢向下按動,就像在擠壓一個充滿彈性的透明氣囊,魔氣森森激盪,手掌邊緣冒起縷縷豔麗的紫色光絲。
片刻之後,他的整隻右掌深陷入光幕內部,一波波掌力像漣漪般地波盪擴散,爆發出低沉的隆隆轟鳴。
老巒和青丘姥姥無聲地互換一個眼色,雙雙下墜,掌鞭齊出,與雲怒塵形成“品”字狀,向著光壁發起新一輪的衝擊。
光壁上漸漸震裂開無數道細長的紋縫,而後伸展擴散,連線成一片十丈方圓的網狀區域。
周圍補充過來的能量,已支援不住扁罩劇烈的損耗,破碎只在旦夕。
林熠鼓氣長嘯,身劍合一朝著三人合圍成的中心一點激射而去,雲怒塵高大壯實的背部,在他的眼裡迅速放大,只要手腕稍稍一偏轉,心寧仙劍的鋒芒即可迅雷不及掩耳地,插向他的背心。
他努力抑制住這個無比誘人的念頭,一劍刺中光罩。
沒有預想中強勁的反挫震盪,半截仙劍沒入光壁,一股強大的魔氣沿著劍刃湧上,像一柄犀利冰寒的尖錐刺入他的經脈。
“嘿”地一聲,林熠抱元守一,太炎真氣抵擋住魔氣侵襲,卻並不運勁反攻。
如此僵持了一會兒,雲怒塵突然宏聲爆喝,左掌拍落,光罩終於碎裂,“嗤嗤”光流亂舞,崩開一道數丈方圓的缺口。
眾人一擁而入,撲襲谷底。
幾乎同時,那座巨大的光罩也收斂褪去,消逝在下方的一座樓閣中。
雲怒塵面色微變,喝令道:“給我搜!”六十餘名血衛立刻散開,他一馬當先衝著光罩收入的那座樓閣撲落。
“砰”地一掌震碎屋頂,雲怒塵飄落樓內,靈覺舒展卻查尋不到任何敵蹤,那尊讓他夢寐以求的聚罡通元聖鼎,此時已不見蹤跡。
林熠和青丘姥姥飄然飛落,稍後老巒也掠入樓中淡淡道:“我們晚了半步,合谷川所有的人都已從秘道撤走,我們得到的,不過一座空谷而已。”
青丘姥姥哼道:“興師動眾卻白忙了一場,山尊的指揮排程我總算見識過了。”
雲怒塵目光拂過身邊三人,見他們一個個氣定神閒,傻瓜都明白方才誰也沒施展全力,若非如此,合四大高手之力,又豈會被聚罡通元聖鼎阻擋在外這麼久?
他哈哈一笑,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:“放心,他們跑不遠。”目光在屋中搜尋了須臾,眉宇一展,緩步走到一根硃紅明柱前微笑道:“這不是找到了麼?”
林熠一驚,柱子上果然印著一個淺淡的指痕,尖頭指向正是角落裡那隻銀雕花瓶。
青丘姥姥似嘲似捧道:“好手段,居然把內線安插到了仙盟的核心層裡。”關注花瓶稍許,走上前伸手在瓶口邊沿一抹一轉,旁邊雪白的牆壁亮起一道光門。
雲怒塵率領十餘名血衛閃身闖入,眾人躡蹤疾追,進了一條隱藏在山腹內部的秘道,每到岔口,壁角上都會留有一道引導方向的指印。
雲怒塵對聚罡通元聖鼎志在必得,當下全速前進,很快把血衛遠遠拋到身後,只剩林熠幾人跟在後面。
追出約有一盞茶的工夫,忽地魑琥低低一吼。
雲怒塵冷哼道:“再教你們逃!”祭起玉板,順著秘道箭石般疾射,一拐彎沒了蹤影。
隨即黑漆漆的秘道中傳來一記轟鳴,有蓬亮麗的光團爆出。
雲怒塵轉過彎角,收起玉板縱聲笑道:“連城雪,多年不見,沒想到今日落到老夫手心裡了吧?”
前方六丈處,銷聲匿跡二十餘年的不夜島耆宿連城雪撫劍佇立。
他的鬢髮雪白如銀,一襲長袍潔白似雪。
在他身後,另有一道一俗兩名中年男子呈犄角之勢站立,分別是出自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