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影。但不是現在的,而是昨天傍晚的影像殘留!”
雁鸞霜道:“一個人死前眼裡所見的最後一幕,在死後便始終凝結不散,所以誰的影像留在了唐夫人的眼睛裡,那人必定就是兇手!”
嚴幽晦厲聲怒喝道:“你胡說,那只是我剛才身影反照在夫人眼中所致,哪裡來的這般歪理邪說!”
唐守隅突然道:“早先我在後堂逗留了一會兒才出來,現在我可以告訴你,那是受雁仙子之請檢查夫人眼眸裡殘留的影像。
裡面不是別人的,更不是老夫的,是你─嚴幽晦的!“
嚴幽晦如遭雷擊,血色全失顫聲道:“教主,您也相信她們的讒言陷害?”
唐守隅沉悶的聲音如雷聲滾過:“事實如此,不得不信!”
嚴幽晦猛然一醒,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道:“大哥,你為什麼也不說話?今天中午我還和你在一起商議今晚各項籌備事項。我、我怎能分身而出,前往瀑藏石府殺害夫人?”
周幽風神情複雜,悵然一嘆道:“小妹子,事到如今你還是承認了吧!”
他的話就如無上魔咒鎮住了嚴幽晦,半晌之後才見她神經質般地咯咯尖笑道:“大哥,沒想到你也落井下石,不肯拉我一把!”
周幽風低下頭,澀聲道:“不是我不肯,而是你做得太過分,大哥幫不了你。”
凌幽如冷笑道:“小妹子,你和小妹兒演的好一齣雙簧,差點把我害得萬劫不復!”
花纖盈聽得雲裡霧裡,呆呆問道:“小妹子,小妹兒,什麼亂七八糟的?”
花千迭長嘆道:“盈兒,你還記得泉臺上取笑爺爺的那句話麼?”
花纖盈聽得真的愣住了,傻傻道:“您老人家不會是真的和她─”
花千迭搖搖頭,道:“不是她,而是她的姐姐─真正的嚴幽晦!”
水無痕驀地叫道:“老夫想起來了,嚴長老本是有位妹妹的,神態相貌無不酷似。可百年前冥教內訌,她不是已慘遭不幸了麼?”
花千迭感慨道:“如果真這樣,也就沒有今日之禍了。小瑤,你縱能將令姐扮演得以假亂真天衣無縫,可她看老夫眼神,無論如何卻是你裝不來的。”
花纖盈道:“原來爺爺你早就知道她不是嚴長老了。”
花千迭苦笑道:“我怎麼料得到裡面有這多曲折?起初僅僅稍有困惑,等到容小姐將兇手鎖定在未出雍野的兩大長老身上時,老夫才有所醒悟。”
唐守隅身形忽動,掠過身邊的周幽風等人,欺到兀自發怔的嚴幽瑤面前探手怒抓她的咽喉,動作之快,當真不能以“電光石火”來形容。
嚴幽瑤一驚,下意識揮掌招架,唐守隅手腕一翻,抓住她的衣袖“嘶”地扯斷,立時露出白玉無瑕的整條胳膊。
石中寒“啊”了聲,暗自懷疑唐守隅是否因為妻子慘死,所以要刻意凌辱嚴幽瑤。
卻聽凌幽如嘿然一笑道:“守宮砂,小妹子,你好啊!”
唐守隅拋開手中的碎布後退兩步,森然道:“你還有何可說?”
嚴幽瑤雙目一閉,漠然道:“功虧一簣,天欲亡我!”
花千迭發現不少目光都在偷偷打量他,老臉微微發辣道:“小瑤,令姐在哪兒?”
嚴幽瑤不屑道:“若非你無事生非引來容若蝶的懷疑,我們姐妹的大計又豈會敗露?你現在還有臉問她在哪裡?”
花千迭無言以對,嘆息道:“罷了,罷了!”揮袖一拂,頭也不回退出了後堂。
容若蝶道:“嚴幽瑤,天網恢恢疏而不漏。你以為只因花宮主與令姐的舊情才導致敗露麼?實話告訴你,你們計劃中的破綻太多了!”
嚴幽瑤睜開眼睛,嗤之以鼻道:“落到這步田地,自然任人指責了。”
容若蝶搖頭道:“首先你們不該自作聰明留下唐夫人的遺體,以為這樣就會引發雍野四大長老與唐教主之間的相互猜忌,達到你們挑撥離間的目的,並可進一步嫁禍凌長老將她除去;其次鄧公子的發現提醒我,從前兩例兇案推斷這次的兇手,多半仍是以女性居多。
“另外你們忽略了事成之後如何調換回來的問題,否則站在這兒的只要是真的嚴幽晦,結論很可能就會大相徑庭了。”
凌幽如恨聲道:“只怕她們是沒想到,唐教主會提前今日敦請夫人回返雍野。若拖到明日大典前,找個機會調換回來,我想不當替死鬼也難。”
嚴幽瑤神色不斷變化,先前的傲氣卻漸漸消逝。
容若